“这是一件非常小非常小的事情,当时的他伤心了三四天,就忘记了这件事,他依旧还是他,修行突飞猛进,但在凝婴的时候,这只蚂蚱回来了,无论他怎么和这只蚂蚱对战,都无法战胜对方,最终,那只蚂蚱吞食了他的元婴,使得他生死道消。”
常威和阮洗纱两个眉头皱了起来,唐乐天这个话,叫他们觉得越发不能理解,一只死在数年前的小小蚂蚱,怎么可能忽然间又出现,竟然还能吞食元婴?
唐乐天知道这个时代的人对于因果的力量还是了解的太少。
继续解释道:“我说过了,你们的敌人是你们自己,是你们自己的心,是你们曾经做过的事在你们的心中留下的痕迹。那只已经死的蚂蚱,微不足道,在凝婴的时候出现的那只蚂蚱和之前死掉的那只蚂蚱之间没什么关系。并不是那只蚂蚱的神魂。而是那只蚂蚱曾经在我那个徒弟心中的地位。”
“我那个徒弟年少的时候压死了自己的伙伴,这件事深深的烙刻在他的心中,虽然他表面上已经彻底忘记了这件事,但当时这件事留在他心中的刻痕却一直存在。并不会因为他忘记了这件事这道刻痕就消失不见。”
“从那之后,我的那个徒弟再也没有经历过比这更震撼的事情,没有多少人能够坦然面对自己的失误压死了自己最好的伙伴这样的事情。”
“这件事在他的心中耿耿于怀,最终变成了不可战胜的怪物,袭击了十数年之后的他。”
常威皱着眉头道:“也就是说我们曾经杀过的生命,我们对他心中有所抱憾,他们就会在关键的时候阻碍我们凝成元婴?”
唐乐天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道:“我还有一个徒弟,生性嗜杀,四处劫掠,动辄要人性命,他在凝婴的时候,杀掉了生命不知道有几千几万,但他凝婴的时候,一路顺畅,毫无阻碍,心魔都不曾出现,便即成功。”
阮洗纱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凝婴受到阻碍,跟杀不杀人杀不杀生命没什么关系,重要的是我们有多在意这件事,如果我嗜杀成瘾,杀人如喝水一般简单,毫不放在心上,那么我就算杀了千千万万的人,甚至杀父杀母杀子杀妻,我凝结元婴的时候他们也不会阻碍我。但如果我是个心肠柔软的人,哪怕是踩死一只蚂蚁,觉得心中抱憾,那么这只蚂蚁都有可能会跑来阻碍我凝成元婴。”
唐乐天点了点头:“就是这个道理,但并不只是杀的不杀的问题,比如你欠别人的钱,一直不还,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你对此心怀愧疚,耿耿于怀,那么在你凝婴的时候你的债主就会出来找你讨债,而如果你本身就是个没有廉耻之辈,借了别人的钱,完全不放在心上,甚至还沾沾自喜,那么你在凝婴的时候,那债主也不会出现。”
“我知道,这么说起来好像只有那些心肠酷冷之辈,无耻之徒才能成就元婴,我可以告诉你们,确实如此,道心坚定,犹如磐石,固我本念,万邪不侵。世间的道理,人间的法则,对于修仙者来说毫无用处。”
“你们最好在准备凝婴之前,好好想一想这一生有什么愧疚之处,有什么对不起的人,对不起的事,若能挽回,别去挽回,如果不能挽回,最好想办法叫自己真正的不在意这件事,我知道这有可能很难,但成就元婴,本就是一件难事,千万人中才出一个而已。”
常威和阮洗纱两个眉头拧起,他们两个都不是那种毫无廉耻,心肠冷漠的家伙,唐乐天的这番话简直颠覆了自己对人生的认知。
他们从小学的就是理智人信这样的东西,讲究的是君子如玉,但现在却发现一个好人反而成了缺点。
唐乐天看着两人的样子,都有些失魂落魄,甚至有些世界观被颠覆之后的茫然,本来有些事不想告诉他们,想了想还是应该说一说。
“不过,你们两个也不要觉得沮丧,觉得做一个自己心中认为的好人是错事,本来不想告诉你们这些,会叫你们心中生出依赖,但看你们现在这个窝囊样子,还没有打仗就已经输了。”
阮洗纱和常威两个齐齐望向唐乐天,等着唐乐天下面的话语。
唐乐天到:“其实在你们凝婴的时候,会找来的,不仅仅有你们心中的那些遗憾的事情,还有那些高兴的事情。”
“如果你们有什么曾经叫你们感到极为欢畅的人或物,极为喜悦的人或物,在你们凝婴的时候,他们也会跑出来帮助你们,抵御你们心中的那些遗憾。”
“但我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你们这些,因为这些不太确定,喜悦的刻痕总是比较浅薄,只有痛苦才更深刻一些,所以我不希望你们将自己成就元婴的希望寄托在曾经的喜悦上,也就是说,你们要做好应对敌人的准备,至于有没有帮手,帮手是否强大你们最好不要抱有太多的希望。”
阮洗纱和常威两个齐齐点头,此时的两人明显看得心情好了许多,他们不是畏惧那些曾经的遗憾,而是因为唐乐天的一番言语是颠覆了他们的人生观价值观,觉得自己做个自己认为的好人,是一件错事。
这个打击对于他们来说实在太大了,弄不好道心都要不稳了,到时候别说凝婴,修为没准会直线掉落。
现在他们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了,两人随即便离开了唐乐天的居处。
现在整个昆仑派,只要是有希望凝婴的丹士都已经得到了门派给予的大量的资源,他们现在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