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
白舒望辗转难眠,她躺在铺着天鹅绒棉被的床上,脑海里一直浮现的是晚上的种种。
她有些恍惚,怎么她现在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家里呢?
一早她的手机就看见吴家陨落的消息。
一夜之间,吴家除了妇孺老幼,尽皆灭亡。
白舒望这才相信,那个男人说的都是真的。
可是,白家的血海深仇报了,那她白舒望还有继续活下去的意义吗?
亲人没了,家也没了,现在她孤零一人。
如果不是在陵园那一日,她为韩帝撑起一把伞,恐怕现在她就连住在这里的资格也没有吧。
“唉,我收拾一下便离开算了,他已经帮了我太多忙,我也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里住下去了。”
白舒望深深吁了一口气。她孑然一身前来,去的时候也无任何牵绊。
想到这里,白舒望走出这个房间。
从昨夜回来的时候,她一直呆在房间里不敢出去。
一夜都是吊着一颗心,不过最后累了,也就睡了,第二日相安无事。
“韩帝,你醒了啊。”
白舒望以为自己起的够早的,没想到看见坐在餐厅的韩帝正在享用早餐。
韩帝没有回应她,只是默默的吃着东西。
白舒望脸上浮现落寞的神色,心想,他这是想要赶我的意思吗?我跟他打招呼他也不回应我,是因为我在这里住一晚打扰到他了吗?
白舒望越想越难过,便是朝着别墅的门口走去。
临走之前,她回头说了一句:“谢谢你的收留,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等等。”
白舒望前脚踏出门,韩帝后脚开口说话了。
不知为什么,白舒望的心里竟然有些喜悦。
“过来吃早饭。”
韩帝用着坚定的口吻,不准白舒望拒绝。
如果是以前,白舒望要是听见有男人用如此霸道的口吻对他说话,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扭头就走。
但是现在,她竟然有些喜欢这种霸道。
白舒望欢心的坐在餐桌上,看着韩帝一丝不苟的模样,也模仿起他的模样。
一场早餐,空气里似乎充满情愫的因子。
“你,应该没有住下来的地方?”
他这是在关心我吗?白舒望眼神一怔。
“没有了。”
“”
沉默了一会,韩帝困难的张开口,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话竟然这么难以启齿?
要知道,他可是御名天下的“帝”啊!
他怎么会出现这等模样呢?
“你,留下来。这个别墅我没时间住,给你住。”
韩帝眉头紧蹙,他怎么会变得紧张起来?竟然说话也会结结巴巴!这在以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面对万千敌人的沙场,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
刀光剑影之间,畏惧的只有敌人的灵魂!
白舒望脸上微微勾勒起迷人的笑容,她的眼里逐渐泛起一层蒙雾。
韩帝看着白舒望感动的模样,不解风情的开口。
“别想多了,我只是可怜你,我不忍心看一个姑娘流落街头。更何况,你的遭遇和我有一定的牵连。我帮你出于我的道义。”
韩帝眉头紧锁,他有点想给自己一大耳刮子,越解释越显得苍白。
原本一两句能说清的事情,硬生生被他拖了一长串。
“嗯,我清楚。”
突然,韩帝掏出一张卡,朝着白舒望扔过去。
“卡里的钱你随便用,密码是你的生日,以后别墅二楼你住,我住在三楼。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你也别来找我。”
说罢,韩帝转身离开别墅。
白舒望握着手中冰凉又漆黑的卡片,她怔怔的看着韩帝离去的背影。
“他刚才说,卡的密码是我的生日?可是,他怎么会知道我的生日呢?这太不公平了,他了解我那么多的事情,我却对他什么都不清楚。”
韩帝走到别墅外,门口停着一辆漆黑的车,金松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今天,他们要去一个地方。
“君!您请上车!”
金松连忙给韩帝开启后车门。
韩帝面无表情的坐进去,从他的模样完全想象不到他曾经在别墅里短暂的失态。
“君,根据您的吩咐,属下动用可用的所有力量,终于在昨夜调查出三个疑似对象!这三位女生都是十六岁,符合韩婉儿的年纪。虽然这三人名字都不叫韩婉儿,但是经过当年之事,昔日的韩家小公主改名也是情有可原的。”
“嗯,分别去一趟吧。”
“是。”
车子经过一阵行驶,来到了破旧了老城区。
在这里没有市中心的繁华,只有老时代的破旧和落后。
韩帝看着这里的景色,他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
十年过去了,老城区依旧如样,新城区却不断的更新。
金松按照韩帝吩咐的低调要求,只有一辆车在老城区里行驶。
他们缓缓停在一家居民楼的前面。
“君,位置到了,根据情报,这名女生住在三楼,需要属下上去替您叫下来吗?”
“不!我自己去就好,你在下面等我。”
“是。”
韩帝整理了下情绪,他一想到可能见到十年未见得亲生妹妹,他心里仿佛被极大的触动一般,内心的柔软荡漾。
可能在这一刻,他才像一个凡人,而不是君临天下的帝王。
“咚咚!”
韩帝站在门前,缓缓的敲起破旧的门。
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