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二郎不想去的,但这会他势不如人,以后还要仰仗吴管事过活,也只得老老实实放下药碗,胡乱在身上擦了擦手就跟着吴管事走了。
刚走出屋子没两步,聂二郎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静,太安静了。
整个村静得眼下他就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这无端就让他的心不安起来,眼皮也跟着狂跳不止。
不对劲儿,不对劲。
吴管事得意地在前头走着,压根没想到聂二郎这次的事也会连累他,突然察觉身后没了动静,吴管事转头就见聂二郎停在了那里。
“你做什么?”
聂二郎眼珠骨碌碌一转,突然痛苦的捂住了肚子。
“哎哟,哎哟,我肚子疼,吴管事,我想去个茅房,我能不能先上个茅房再过去?”
吴管事瞅着聂二郎捂着肚子,好似真的屎要拉裤裆上一样,不屑地冷笑了一声:“你今儿就是把屎拉裤裆上了也得现在跟我走!”
一听这话,聂二郎就更不想去了,心头不好的预感到达顶峰。
聂二郎转身就跑,他可是犯了事的,不管有没有事,这会得先跑,他好不容易藏了这么久的。
吴管事看着聂二郎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却没去追。
原本他还想着会不会是弄错了,现在看聂二郎这心虚的劲儿,这肯定不会弄错了。
你不犯事,你心虚什么?
你不心虚,你会跑?
吴管事抹了一把脸,转身匆匆朝庄子前的空地而去。
“大人,那聂二狡猾,小民刚把他叫出来呢,他就跑了,跟兔子似的,小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实在追不上……”
鲁主簿睨了吴管事一眼:“他跑不掉的。”
这话音才刚落,那边两个衙役就架着聂二郎过来了。
两把明晃晃的大刀架在脖子上,聂二郎走路脚都发软发飘,但又不敢倒下去,生怕自己一倒下去,大刀就能直接把他的脑袋给削掉。
“大人,人我们带回来了。”
两个衙役收回刀,一个衙役冲着聂二郎的膝盖窝就是一脚,聂二郎噗通砸在了鲁主簿跟前,膝盖砸在石子上,磕得他眼泪都差点掉出来,另一个衙役又面无表情的重新将大刀架在聂二郎的脖子上,刚松一口气的聂二郎吓得僵直了身子,咽了一口口水,硬着头皮挣扎道:“大人,大人,不知小民犯了什么错,咱们有话好好说,小民是良民啊!”
鲁主簿只是淡淡睨了聂二郎一眼,都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挥手冷声道:“带走!”
衙役立马将聂二郎五花大绑起来,拖着人就走。
吴管事瞧这架势就知晓聂二郎犯的事恐怕不轻,暗暗抹了抹额上的汗。
也不知晓聂二郎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儿,会不会牵连到庄子上?
“大人……”
吴管事刚说了两个字,鲁主簿就打断了吴管事的话:“把这庄子封了,庄子上的人也都带走!”
吴管事瞪圆了眼珠子,立马出声讨饶。
“大人,小民冤枉,小民都不知晓那聂二做了什么,大人,你不能这样做,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