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主簿一直暗暗观察打量着聂二郎的神色,见他眼中的情绪变化,心下暗暗得意。
他就是故意的,就担心聂二郎不说实话,这才故意让人带了杨员外和吴管事过来。
如今边关打仗正是用钱之际,今年临州府的税银可还没够,陈长史虽然官不小,但家底还真没多少。
但这姓杨的就不一样了,除了那个庄子,还有不少田产铺子。
再把他一起抄了,这任务就够了,马上就要到给朝廷送税银的时候了,大人正犯愁呢,他们抓紧一些时间,还是赶得及的。
鲁主簿的心思杨员外吴管事和聂二郎都不知晓。
聂二郎心一狠,跪着挪上前几步道:“大人,罪民有话要说。”
杨员外和吴管事同时用眼神警告聂二郎,聂二郎恍若未觉,看了鲁主簿一眼而后就垂下了头去。
“嗯。”鲁主簿淡淡点头应了一声,“你有什么话就说,但你要保证你每说的一句话都是实话,如若不然,别怪本大人板子伺候!”
鲁主簿惊堂木又是重重一拍,众人都被吓得不轻。
“是,大人,小民所言绝无半句虚言。”
聂二郎冲着前面的鲁主簿磕了一个响头,而后便一五一十的说了。
他的事不仅吴管事知道,杨员外也知道,正是因为杨员外知道他才把闺女送到了杨员外的床上,想要靠闺女给杨家生下个大胖小子来保证杨员外会一直护着他。
聂二郎说完,杨员外和吴管事眼珠子都险些要瞪出来了。
这个王八蛋刚才在说什么?
他们刚刚说的话他一句都没听进去吗?
他是脑袋被门挤了,还是被驴踢了,竟然敢把他们也拉下水。
杨员外和吴管事急得要死,鲁主簿却是很高兴。
成了!
“狗东西,你再胡咧咧啥,你个丧尽天良的狗东西,你自己要死你别拉上老子!”
杨员外气得想上前踹死聂二郎却被狱卒们给拦住了!
刑房这里一下就闹了起来,在鲁主簿的示意下,狱卒微微一松手,杨员外和吴管事就冲了上去,对着聂二郎就是拳打脚踢,那是哪里痛打哪里,一副当场就要把聂二郎打死的架势,远远看着都让人害怕,就更不要说在暴揍中心的聂二郎了。
那是分分秒秒钟都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被打死了。
“大人,大人救命啊,大人,姓杨的他不是个好东西,你不能放过他,你绝对不能放过他,他不仅放印子钱,还坑人粮种,人家好好的粮种,他故意使了手段把粮种弄发霉了……”
聂二郎双手抱着脑袋,身子弓成了虾米,但声音却足够让在场的人都听个清楚。
杨员外和吴管事在听见聂二郎说放印子钱的时候心就是一沉,两人下手更狠了,但还没揍两下却被鲁主簿让人把两人拦了下来。
如雨点般密集的拳头终于没在砸下来,聂二郎微松一口气,一口气没松完一连串的干咳涌出,好似要将肺都咳出来一样。
口中都弥漫上了血腥味,聂二郎在心里恶狠狠的骂道:王八蛋,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你一起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