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单太太且先不必与我一介内宅妇人说,待我们回去之后,自会跟老爷说明,再安阳县这地方有人对她的女儿行如此无礼龌龊之事!”
“不可。”单太太大急,一句不可脱口而出。
白夫人目光泛凉,一个冷眼就睨了过来。
单太太心头又惊又急,忙赔罪讨饶。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白夫人还请听我一言,此番事情的确是我们单家不对,白夫人有气,我们任打任罚,绝无半句,哪怕白夫人立时要了莹儿那丫头的命,我们也是别无二话的,但我这有句掏心窝子的话却是不得不跟白夫人言明的。”
单太太见白夫人没有抬脚离开的意思,深呼吸了一口气,快速在心里打了一遍草稿而后压低了声音道:“白夫人,白小姐毕竟是女孩子,这件事闹大了于白小姐的名声也不利,咱们不如坐下来好生谈谈……”
白夫人一个冷眼就甩了过来,单太太这话虽然说得在理,但单太太此番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不免有拿这话威胁白夫人的意思。
而白夫人岂是那种受人威胁之人,单太太这一威胁,倒是捅了马蜂窝,白夫人一下炸了。
“呵,我倒是不知这是什么道理,我家女儿明明是受害人,别说她如今好好儿的没什么,就算真出了什么事,在这小小的安阳县,谁敢在背后妄议半个字!”
“这,这,白夫人,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你什么也别说了,这件事,让你家老爷亲自与我家老爷来谈,身为男人,连自己的妻女都护不好,何谈建功立业为国为民?”
……
黑暗降临,昏暗的祠堂里只有牌位前的灯火闪烁跳跃着。
单莹蜷缩着身子,在角落瑟瑟发抖。
从回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从天亮到天黑,单家上下没有一个人来看过她。
一回来她就被关进了祠堂,身上的衣裳还是从楚家穿回来的破麻布衣。
原本就在冰水里可是足足泡了一个时辰的她,浑身早就冷得没有一点温度,破麻衣穿在身上,根本抵御不了那些四面八方侵入骨头里的寒气。
“好冷,好冷,我好冷……”
终于,祠堂的门被人悄悄打开了一条缝,一个瘦小的身影快速钻了进来,而后又迅速合上了祠堂的大门。
“姐,姐姐,你醒醒,你快醒醒。”
少年来到单莹跟前,红了眼眶,小声又着急的连声唤着单莹。
而地上的单莹却没有一点反应,只是蜷缩着身子,不停地瑟瑟发抖。
少年见地上的单莹嘴巴张合似在说什么,不由凑近了单莹两分:“姐,姐姐,你说什么?”
“冷,我好冷。”
“冷吗?姐你别怕,我把衣服脱给你就不冷了。”
单方顾不上其他,慌忙将外套脱了下来小心的盖在地上的单莹身上,又四下看了看,快手快脚将牌位前的垫子拖了过来。
“姐姐,你别躺地上,地上凉,姐姐,你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
“渴,我好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