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没错,因为我家做得是纺织生意,没有涉猎这一块,跟胡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不过,他们当家人品行不怎么地,我不愿再和他来往。”他犹豫了一下,又接着恨恨地说:
“我母亲病重时,说好了卖我一支参王,可我卖铺子筹款时,又说没有了,出尔反尔算是小人。”
原来,用铺子换药是因为这个,查家宝说,胡家发迹也就是这几年,算是暴发户吧,他家以前只有个小药铺,后来不知怎的?突然有了银子,便将江南生药给垄断了。
他们先是抬高了收价,将那些小户给压死了,没等药农高兴呢,又将价压得很低,可药农跟他都签了契约,再低也只能卖给他家,可谓吃了大亏啊。
“生药又不是只有江南有,为什么不去外地进货呢?我记得,有些药材北地的更好吧?”像人参这种,肯定是北边的好啊。
“这个您可能不知道,江南地区潮热,所以江南人很容易患上一种皮肤病,虽然要不了命,可发作起来也是痛不欲生,而医治这种病需要一味药材,这个只有江南的山里有。
胡家把持了生药收购,便定了规矩,如果想要小茵草,就必须购买其他的药材,否则,别想收到一根,药铺子只好都妥协了,从他家拿,加价也不算多,可要是对头就另说了,比如白家。”原来如此啊,
“那小茵草长什么样子?京城的药铺有卖的吗?”
“有的,县君要看的话,我明日给您送来。”
“呵呵,好啊,不过,些微小事,派个人送来就行。”
“胡家?是干什么的?竟然敢强买强卖?没王法啦?!”半晌没说话的司徒修,冷不丁的冒了这么一句,曼卿一听要坏事。
“回世孙话,他是签了契约的,并不敢随便乱来,否则,江南的父母官也饶不了他。”查家宝的汗都下来了,世孙的威压不一般啊。
送走了查家宝,曼卿才沉了脸:
“你来做什么?刚才吓坏我的客人了。”
“嘿嘿,那不是没听懂吗?我又不是故意吓他,那胡家做什么了?惹你不高兴。”曼卿只好将曼芙的事说给他听,司徒修心里翻了几个过,
若是他美梦成真,难道还要跟个傻子做连襟?不行,这事一定得给搅合了。
“干嘛这么费事,我去吓唬吓唬,叫他主动去退了!”
“没有胡家还有张家,难道没事就去吓唬人吗?我这叫杀鸡儆猴,看谁以后敢来趟浑水,不想过日子了?”从富到穷,记忆会非常深刻的。
司徒修宠溺的看着她,讨好的问:
“那需要我做点啥?要不,陪你去江南吧?离的这么远,做什么都不方便啊。”
曼卿撇了他一眼,自己又不是没人,干嘛要他陪?何况,他刚回京城,皇帝会放他走吗?没得给自己找事!
“我暂时不去,马上要过年了,年底的事情多。”这个倒不是乱说的,这么多买卖,年底都要会账的。
何况,现在早过了收购季节,要动手也得到明年开春了,不过,铺垫得从现在开始。
司徒修讪讪的,很想做些什么来讨好她,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了,曼卿看他局促的样子,心里诧异,这厮不会又想占便宜吧,这次的糖坊可没打算分别人!
下个逐客令?叫他该干嘛干嘛去,可看了看周围的下人,还是忍住了。
“司徒大哥,你回京城怎么不上朝呢?我祖父他们天天都得去。”
“嘿嘿,这样不是更好?不打仗就卸了元帅之职,皇上又没给别的职位,哪有资格上殿?无官一身轻啊。”
说起来,他年龄也不大,曼卿没问过他具体的年龄,估计也就十六七岁吧,放在前世,还是叛逆期的少年。
“哦,那你随意吧,我还有点事,要去别处一趟。”你不走我走好了,另外两处铺子,她还没去看过,正好今天有时间。
司徒修用受伤的眼神瞅着她,像是一条被遗弃的小狗,曼卿没忍住心软了,
“咳咳,那个,你要是没事,就一起去吧,我要去城西看铺子。”
“没事,没事,我陪你去,城西怎么也买铺子了?”
“换的,跟这里一起换的,那个,我要去看看,那边铺子卖什么合适?”
“肯定是卤肉了,城西下苦人多,你在北地那会,不是煮过猪杂吗?那味道香极了,价钱又不贵,铺子里就卖那个,下苦人肚里没油水不行,可肉又太贵,这个一定好卖!”
曼卿一听,可不是嘛,她斜眼看了眼司徒修,好像他下过苦似的。
“你别这样看我,当初在边关,尤其是冬天挖战壕,比这些人还苦呢,那会粮饷被人换了,又不敢上报朝廷,我的钱都贴进去了,肚子里是真的一点油水都没有。”
是啊,她也想起来了,当初这厮穷的要命,还想着坑她呢。
“说的我都饿了,走吧,咱们先去广德楼吃饭,我也好久没去了,看看二柱的手艺有长进没?”
说完,她迈着大步往前走去,后面屁颠屁颠跟着某人,只要让跟着,不管做啥都行。
薛广刚回去不久,正在柜台里忙着,一抬头发现这俩也来了,顿时吃了一惊,刚才他没说话啊,不可能犯错!
“找个包间,我们饿了,叫二柱做几个菜来,看看有没有进步?”薛广一听,登时放了心,原来主子们肚子饿了,忙使人去叫二柱,自己亲自带着他们上了三楼,
司徒修还没在三楼吃过饭呢,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