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牛懒马屎尿多,有完没完?”段虎不耐烦了。
好别扭的话,曹满听着不乐意,把老子当牲口啊?
不过是有点尿意......
整理了一下衣服,曹满跪倒在坟前恭敬的磕了几个响头,双手合十,闭着眼絮絮叨叨着。
“二老在上,曹满给您二位磕头了,今夜冒昧打扰,也不曾带些祭品祭拜,二老有怪莫怪,下回我一定补上......”
“曹满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二老答应,我家梅儿,就是我身后白布裹着的那位,她人很好,温柔贤淑,就是死的太惨了,你们不知道......”说着话,曹满抽搭了起来。
段虎......
我去!
耗子,拜一拜磕俩头就行了,没让你诉苦喊冤,要不要这么夸张,声泪俱下?
足足一盏茶的时间......
曹满才说了一个开头,正说到他和常梅是怎么认识的,段虎吹着山风杵地,跟块望夫黑石似的,等啊等......
抄起地上的锄头往曹满身旁一放,“耗子,你家婆娘在召唤你。”
“谁,谁召唤?”曹满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
“接好!”段虎把锄头递给了曹满。
“虎爷,不带这么开玩笑吧?”拿着锄头,曹满不乐意了。
“哼,不和你开玩笑的话,我怕我爹娘的棺材板盖不住咯,干活!”
曹满半推半就,“虎爷,话不能这么说,新来新当兵,如果不先搞好邻里关系,我怕......”
“少啰嗦,看到那块空地了没有?”段虎用手一指。
曹满顺势看去,半山腰上什么都多,杂草,灌木,石疙瘩,空地?
好像没有。
曹满垫着脚尖,又杵着锄头蹦哒了两下,还是没找到。
“虎爷,哪有空地?”
“眼瞎啊?没瞅见前方二十步远的地方有几棵歪脖老树吗?”
“瞅见了,可下面都是灌木丛......”
“我还没说完呢,别打岔。”段虎呼喝一声,曹满赶紧闭嘴。
“对着歪脖老树的右边瞅见没?”
“那是悬崖......”
“我知道,在悬崖边上不是有块大青石吗?”
“瞅见了,石头挺大,能站三五个人。”
“对咯,在大青石的后面,有个小坡,过了小坡绕俩弯再上个小坡......”
“就到了?”曹满嘴快,出声问道。
“没有。”段虎摇摇头。
曹满......
段虎接着说道:“上了小坡往左走,能看见一大坡,爬坡后会有一片杂草地,地势看着平坦,但都是山石地,不能埋人,你只能再往前走......”
曹满,抖!
黑脸,这就是你说的风水宝地?
大骗子!
说好的风景如画美如双呢?说好的左邻右舍样样亲呢?
就一石旮旯铁邦子山,里外都荒凉,那叫下葬吗?
在刑法中那叫弃尸,逮着就枪毙!
曹满往地上一蹲,脸子拉老长,噘嘴歪鼻,跟谁欠了他一条命似的。
“听懂没有?”叨叨半晌,段虎最后问道。
懂你妹!
曹满白眼瞅得这叫一个凶,能吃人。
“咋啦,不乐意?”
曹满鞋梆子跺地,跺得哐哐响,“虎爷,这不是有现成的地儿吗?为啥要折腾到那边去?”
“这是我爹娘的坟地,不容外人染指。”段虎振振有词的说道。
曹满双眉怒耸,外人,染指?
真当这块地儿是你黑脸买下来的?
段虎又说道:“而且这块地不大,再加一坟头,太挤。”
曹满惊诧的看看四周,这叫地方小?能同时容几十头大肥连地滚,挤吗?
段虎继续说道:“我帮你找得那块地不错,比这大十倍,宽敞,舒适。”
曹满实在忍不住了,张嘴就问:“既然那块地好,当初你咋不把父母的坟安那?”
“太远,走着累。”
曹满心里一阵.....卧槽!
扑通!
曹满跪倒在坟前,泪撒前襟,捶胸嚎啕,“二老,求你们可怜可怜我那命苦的梅儿,生前我待她不好,死后又孤苦伶仃,凄凉悲惨......”
段虎的黑脸沉了下来,“耗子,你想搞事?”
“虎爷,我不搞事,我只求在这找块坟地安葬梅儿,过分吗?”曹满怒擦大鼻涕吼叫起来。
段虎手指捏得咔咔作响,“皮痒了是不?”
“我就皮痒了,有本事你在你爹娘的坟前揍死我!”
曹满豁出去了,为了弥补一点对常梅的亏欠,今夜他要真正爷们一回!
......
“记住,平地浅挖山腰深挖,挖出来的墓穴,地不能湿,不能有黏土有大石和沙地......”
“还有,深六尺六,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不要,记住了吗?”
段虎抱手出声,曹满点头哈腰,扛着锄头,开挖。
闹腾了半天,终于段虎松了口,答应在平地的最边上,让出一小块给曹满挖坟。
皆大欢喜,只是曹满的脑袋有点疼,疼得他好一阵吸溜溜。
曹满忙了个不亦乐乎,段虎看了一会儿,转身来到常梅身旁,解开白布,把里面的尸骨露了出来。
“六丁六甲,丁亥拘魂,丁酉制魄,三清敕令,离火焚阴......敕!”
口念法诀,手变法印,等那团比平时稍小的阳火出现在常梅的脑袋上时,段虎仔细看了看,金色的阳火明亮纯净,不带丝毫的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