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行衍终究是太过于聪明且沉静的男人。
该是他知道,这一次,不管自己做什么或者是说什么,都不可能再改变温夕禾的决定了。
聪明并且知道进退的男人,很是时候地选择了沉默。
几天之后,温夕禾从盛世顺利辞职。这该是温夕禾职业生涯之中,最为短暂的任职期。从开始到结束,她所有的热情和经历,大概都花在了温氏和盛世的案子上。案子一结束,她便从盛世彻底消失了。
之后的许久想來,大概也是天意。
几天之后,温夕禾收拾了自己简答的行李。 临行前,她将那些日子所得的抽酬劳全部寄给了很远地方之外的苏清。只带着赫冥爵留在客房大床上的广告单,离开了那个城市。
清晨的街道上很冷,温夕禾一个人拎着箱子,像是要赶赴一场盛大的归途旅行一般。人到了门边,她回头再度看了一眼自己生活过的地方。
转身的时候,视线里却多出了一个人。
宇行风斜倚在车身上,清晨时刻,微冷的水汽在男人的肩头上,似乎留下了晨露。但宇行风嘴边的笑意,却如此清晰地落进了温夕禾的眼睛。
“宇大哥?”
从公司辞职,甚至是默不作声地离开,温夕禾都选择了最为低调的方式。此刻宇行出现在这里,多少让温夕禾有些吃惊。
宇行风并不回答温夕禾,只是起身掐灭了手里的烟头,走过來很是自然地从温夕禾的手里接过行李箱。
像是不用问不用想,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知道温夕禾要去的目的地。
“想好了?”跟温夕禾走到一起,宇行风的脸上, 难得地褪去平日里的吊儿郎当,多了积分轻松的笑意,“这一次回去,就不会再离开了吧?”
温夕禾一愣,半晌侧头去看身边的男人,脸上的惊讶,此时已经变成了心里的,“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哪儿?”
宇行风还是笑。
这所有的事情,都如同他的预料般进行了。作为一个旁观者,若是连这一次温夕禾要去的地方都看不出來,他宇行风怕真是要被赫冥爵扒皮抽筋了吧。
想了半天,知道自己不能说实话,便咧嘴笑笑, 并不正经回答温夕禾的问題。
“哟,夕禾你这话说的。好歹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啊呸。我是说,好歹我也是跟着赫冥爵混了这么多年的人了。要是连你俩这点子事儿我都看不清楚,我还怎么混江湖?”
身侧的温夕禾,忽然在男人的回答之后,安静了下來。她咬着唇,半晌看着自己的行李箱, 小小声地开口问身边的男人。
“这么说,既然你知道我要回去,那”她想问着是,既然连宇行风都知道她要回去,那赫冥爵他
身边的宇行风却笑了出來,完了一手拉开车门,示意温夕禾坐进去。他转身将温夕禾的行李箱在车后放好,自己跟着坐进驾驶座里的时候,才开口跟温夕禾说。
“你的心思,我是知道的。但阿爵知道不知道, 我就不清楚了。”看了一眼忽然变得有些局促不安的温夕禾,宇行风又跟着安慰。
“不过你放心,你不愿意的事儿,我也不会干。到了那边, 我安排了人接你。你若是想见他,就跟着走。若是不愿意,有什么要求,你就拒提。”
话说到这个份上,温夕禾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两个城市之间离的并不远,几个小时之后,飞机着陆。 温夕禾在一路逃离和躲避之后,又一次如此心安地回到了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城市里。
重新回來,即使眼前的一切依旧让她熟悉。但温夕禾此时的心情,却是多少有些复杂的。
过了出口走出來,温夕禾的脚步还沒站稳,对面就已经有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过來。行走之间,男人带起的气场,总是难免招致更多的目光和被吸引。
來人最终停在了温夕禾的跟前,高大的身体无声地给温夕禾带來一抹强大的压迫感。
“温夕禾温秀?”男人开口问,低沉的声音里,总是带了一些邪肆的意味。
温夕禾不疑有他,轻轻地点点头。
“我是。”
温夕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凡是跟赫冥爵和宇行风扯上关系的男人,也许是同类的关系,身上总是或多或少地带了几分轻佻和邪魅的意味。
正如此时,男人问着话,目光却是丝毫不客气地打量着温夕禾。像是在看一个让他觉得新奇的宠物一般,看的温夕禾很是不自在。
以至于温夕禾根本就不用认真辨识來人的身份,就在心里认定一定沒错。
半晌,男人收回视线,声音里带了几分轻佻的意味。
“行风特意交代的,让免费给你做一次司机。”他介绍着自己的身份,却显然不愿意说太多來介绍自己的身份。
“那咱们,走着?”说着话,已经弯腰过來,一手将温夕禾身边的行李箱拎起,完了很是绅士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温夕禾点点头,默不作声地跟在男人的后头。
车子出了机倡路,温夕禾犹豫半晌,最终还是抬头冲着前方的男人轻声开口。
“麻烦你,能不能先送我去酒店?”想了想觉得不妥,又急忙跟着说,“或者,麻烦您送我回去温家也可以。”
总之,此刻就这样大刺刺地闯进赫冥爵的视线里,她总是少了几分心里准备。
男人却并未停车,可视镜里冲着后方的温夕禾轻轻挑眉,却开口拒绝了她。
“那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