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温夕禾扔掉手里的杯子,杯子里的水飞溅起来,弄湿了两个人的衣裳,她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尖锐,“赫冥爵,我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男人的双眼盯着她,他的眼睛里,是一望无际的平静。她看不到他曾经在他眼睛里看到的愤怒,阴郁,甚至是清冷。
一瞬间,时光仿佛又回到了过去。她还是那个无理取闹的温夕禾,他还是那个任由她胡闹,沉默放任的赫冥爵。
可是这一切,都变了,都变了不是吗?
他的身体俯冲过来,死死地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男人微凉的唇却带着炙热的温度,狠狠的啃咬上温夕禾的。她抗拒着,挣扎,却给了他有机可趁的机会。舌尖长驱直入,密密实实地堵住了她口中所有的甜美和空气。
她呜咽着捶打着男人厚实的背,却被抱得更紧。
那样带着绝望的吻,带着灼热的,带着势在必得的放纵,交缠中,温夕禾感觉到了赫冥爵身上那一股前所未有动荡的情绪。
他抵在她的唇间,她甚至能够听到他牙齿在激烈打架的声音,一字一顿都听的那么真切,“夕夕,除非我死,否则,我绝对不会让你呆在任何一个男人的身边!”
他放开她,她的身体一软就倒在了地板上。他挺直了自己的背,双拳紧握,紧握的手上青筋暴跳。
温夕禾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心里跟着就突生了一股莫名的巨大的愤怒。
“赫冥爵,你混蛋——”她将手里的抱枕狠狠砸过去,柔软的抱枕只在男人结实的背上弹跳了一下就宣告了阵亡。
她气不过,顺手超过手边的一个东西再次砸过去。东西飞过去的时候,他却忽然转过了身体。
透明的玻璃杯子发出一声脆响,男人的唇间发出一声细微的吸气声,一道带血的伤口赫然而见。
温夕禾愣在原地,脚上像是生了根一样完全动不了。她张张嘴,想要发出某些声音,赫冥爵却连眉头都没有眨一下,只是轻轻地扫了她一眼,转身拉开门走了。
关门声,顿时让温夕禾清醒过来,她跳起来追出去。拉开卧室门,赫冥爵的人已经消失在客厅里不见了。她继续追上去,却在试图打开客厅门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挡住了。
门打不开。
心里的温度,开始一路向下凉。
她攀着门板,拼命的拍打着,“赫冥爵,你不能这样,你打开门,你放我出去!”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站在门外,只觉得自己好冷,好冷。
她一直以为,时间过去那么久。他可以忘记她,跟自己心爱的女人放肆恩爱。而她,也可以试图掩饰去心里的那些隐隐作疼的伤疤,努力跟另一个人好好的生活。
只是如今,赫冥爵如此强势的举动,让她莫名地觉得恐慌觉得害怕。她本来就是个胆许,更不是一个给一颗糖就愿意忍受疼的孩子。她不愿每每面对他还要面对那些不确定不明了的感情,更不愿让自己在任何时候成为一种感情的负担。
他为什么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她顺着门板滑坐在地板上,周围全是属于赫冥爵熟悉的影子熟悉的场景。她的脑袋有些空白,只是沉默地看着空气中的某一点发呆。
很久之后,大门上传来开锁的声音。温夕禾跳起来,果然看见信步走了进来。
四目相对,温夕禾带着气,猛地撇开了头。
“我要回去!”
在订婚礼上,新娘子忽然失踪,蓝凌洲一定要急疯了。
他没有回答她,大概觉得之前已经将自己的意思表达的过于清楚了,觉得这样的纠缠已经没有意义。他绕过她走到地板上的矮圆桌坐下来。她这才发现,他手里拎着一个食盒。
他依然不看她,只是弯下腰悉心地将食盒打开。
“过来吃饭!”他的声音很轻,几乎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在里面。那种口气,像极了以前的很多个时候,她玩疯了一脸脏兮兮地回到家,他也只是含着笑扫她一眼,淡淡的说上一句,“笨蛋,过来吃饭!”
温夕禾张了张嘴,好半天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她的脚步指引着她,缓慢地走到圆桌前坐下。
是她最喜欢的糖醋鱼。到如今,他依然记得她的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