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绑架了?”
温夕禾吓得沒有反应能力,只能下意识地点头。
蓝凌洲的视线落在温夕禾发红的手腕上,声音里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一丝温度了 ,“他打你?”
温夕禾下意识地收起自己的手臂,点头,又跟着拼命摇头。
那红痕,是那个男人捂住她的嘴巴强行拖着她走,而她在挣扎之间弄出來的。
蓝凌洲扯过温夕禾拥在自己的怀里,那一晚的天色很暗,只有身边的灯光发出刺眼的光芒。蓝凌洲的脸色在那一瞬间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
“他敢动你?很好!”
他说话的时候,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來的。带着如同冬日里扑面而來的寒风,即使知道自己已经安全已经不必害怕。温夕禾却依然微微握拳,掌心了出了细细的一层汗。
她是在为那个男人捏一把汗。
两个人站在灯光下,温夕禾试图拉住蓝凌洲把盛怒中的他拖走,“凌洲,我沒事了,真的沒事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蓝凌洲把人紧紧地锁在自己的怀里,双眼淡淡地地扫了一眼怀里的温夕禾,却忽然低下头,声音轻轻地拂过温夕禾的耳边,“亲爱的,告诉我,你是怎么脱离魔爪的!”
温夕禾的注意力一时间被吸引,也不知道当时蓝凌洲这么问是个什么意思,只能顺着他的问題继续回答:“我我在他身上,留了四个唇印。然后然后骗他去”
“去什么?”蓝凌洲低声问。
“去买那个.”
“买什么?”男人继续不依不饶。
“就安全套嘛!”
头顶上一片死寂的安静,温夕禾顿时觉得在微凉的夜色里,自己的双颊爆红。还沒抬头,她靠着的胸膛就爆发出了沉闷的震动。蓝凌洲的声音,带了些调侃的温柔,“聪明的女孩!”
温夕禾的双颊爆发出滚烫的温度,还沒有开口说话。抱着她的蓝凌洲却忽然将揽着她的力道加重,转眼间就将一把明晃晃地冰凉物体塞到了温夕禾的手里,声音压下去,带着诱哄的味道:“乖,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來!”
低头一看,是一把军用的短刀。刀锋锐利,带着刺眼的光芒。
温夕禾只听到不远处传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仔细看了才发现是把她掳來的那个男人,他手里紧握着前一刻还让她被蓝凌洲嘲笑的东西,因为急切,似乎是脚下生风,脸上还带着隐隐泛着**的急迫神色。
温夕禾瞪大了双眼,她不是惊讶于男人回來的速度。而是那男人还兀自在兴奋着。她甚至都不知道蓝凌洲是如何走到男人的身边去的,就在温夕禾想要开口阻止蓝凌洲的时候,就在男人停下來看见从屋子里出现在不远处的温夕禾的时候。
人还沒张口,那男人就被一只铁臂紧紧的卷进了黑暗的楼道里。
温夕禾的后背湿透,黑暗的楼道里时不时传來男人被拖着的时候,骨头用力撞在台阶上发出的激烈的惨叫声。楼道里似乎有几户人家听到惨叫亮起了灯光,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出一会,又暗了下去。
夜风很冷,她站在闪烁着灯光却微凉的灯光下默默等待蓝凌洲的出现。
明明只有十分钟,温夕禾却觉得像是过了一年那么久。
等到四周一片死寂的时候,楼道里传來细微的响动,蓝凌洲缓缓地从里面走了出來,步伐稳健。
“你!你把他怎样了?”
看着蓝凌洲手里微微还带着鲜血的刀子,温夕禾顿时就觉得自己的头皮一阵发麻。她脑海里顿时浮现出男人被蓝凌洲残忍对待的画面,一次一次,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但她又觉自己似乎是神经过敏,只好紧紧抓住蓝凌洲的衣服,紧张地问。
蓝凌洲不回答,嘴角微微勾勒出美丽的弧度,视线在温夕禾的脸上淡淡地扫了一圈,确定她是真的沒什么事情,才伸手将她拖进自己的怀里,往回走,“亲爱的,唇印不错,下次,给我试试?”
温夕禾顿时觉得自己的心情在紧张之后,凌乱的无以复加。
一直到后來,蓝凌洲也沒有告诉温夕禾,那一晚他究竟对那个男人做了什么事情。被问的多,便淡淡地敷衍她,“一把刀子,能干什么?吓吓他而已!”
但温夕禾不信,一把刀子是不能干什么。但是这把刀子是蓝凌洲的,在这个外表阴柔,内心腹黑的男人手里,她不相信那一晚那个杀猪般的声音,仅仅是被吓唬了而已。
这件事情过后,两个人一直在为以后温夕禾遇到了危险怎么告诉蓝凌洲纠结了好久。还是后來温夕禾觉得蓝凌洲过于紧张了,想起那一晚自己的危险经历,忍不住随口一说,“不然的话,就用唇红做暗号通知你好了!”
时隔那么久,她在蓝凌洲的身边呆了一年,做了他的女朋友甚至是未婚妻。他们重新回到这个有着赫冥爵的城市里。她被赫冥爵掳走带到如今的这个别墅里。
温夕禾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有那么一天。她当初随便敷衍蓝凌洲甚至是跟他开玩笑的话,会在她如今这么绝望的时刻,给了她唯一的希望。
这真的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从回忆里回过神來,温夕禾只听到别墅的门口发出了激烈的声响。等她猛地站起來的时候,那个这些日子以來一直照顾她的女人,已经慌慌张张一路从外面冲了进來,大门被“嘭”的一声转开。
女人冲过來,一边扯住温夕禾,一边准备扑到桌子边去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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