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干嘛?”
安暖的声音跟她本人的名字是极端的反差,让白非衿热起来的脑子迅速冷了回去。
“安暖,你现在有没有空?”白非衿当机立断。
“没有!”安暖回答的很干脆。
白非衿向来就是把安暖的话反着来听:“有空就好。我陷入了一个大麻烦,受了点伤,你快开车来接我,地址等一下我发你短信。不要多问,我发誓回去后会老实坦白了!”
安暖顿了一顿:“会死吗?”
白非衿扼住自己的喉咙才没有尖叫:“会的会的!快点来!”
还没来得及挂断的电话里传出衣衫摩挲的声音,以及一个男人低沉暧昧的呼吸声,两人的亲吻声让电话这端的白非衿都面红耳赤。
安暖来得很快,白非衿给的只有一个医院名,她居然找了过来。白非衿打开门,探出头走看右看,没有人,非常好!她一把把安暖拉了进去。
“安暖,我撞上大事了!”白非衿在房间走来走去,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安暖抬起浓密的眼睫毛,凤眼有神,坐在床上点燃一支长长的香水烟:“我说怎么一夜未归,原来是跟上司**去了,不过选在医院,口味真独特。”
白非衿拔下她的烟,冒火星的那头对着她的脸:“别说些有的没的,你到底带不带我出去!”
“别急,你们家帛总监让你待在这儿,你就待呗,万一他回来发现你逃走了,岂不是更要为难你?”
“我以后跟他解释,主要是这家医院很不正常!”白非衿低声说。
安暖一愣:“你也知道?我还以为你又在闹什么别扭呢。”
方才她上楼找白非衿的病房时,就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虽然她艺高人胆大,但被人暗中不动声色地盯着,心里也会毛毛的。
而且,这家医院的名字,她总觉得在哪里听过。她是金牌律师,打交道的多是工商业届的官司,医药方面接触的不多,但能让她留下印象的,肯定也不简单。回去翻翻卷宗,大概就知道了。
“走吧。”安暖也没多说二话,打开房门,回头一看,又皱了皱眉,“你衣服呢?”
白非衿一看自己还穿着病服,在床上扯了条毯子裹上:“大概被拿去洗了吧。”
两人站在走廊上。
这家医院的格局也比较特别,不是笔直的,反而弯弯绕绕,有不少空厅和隔间,人少到几乎没有。顶头的照明落下浅浅的一层灯光,幽静而诡异,偶尔较大的响动,能传出好远的回声。
白非衿跟着安暖,亦步亦趋,为了缓解这紧张的气氛,她小声地问安暖:“我今天给你回电话怎么不接?”
“在床上怎么接?”安暖很不客气地回道,“你以为我像你,失恋了就独守空房,死宅?”
白非衿不生气,笑了两声:“呵呵,你生意还是这么好啊,真亏了你吃得消。”
安暖顺口接住:“总比你一个练剑的好点,天天练贱,受累了。”
“彼此彼此。”
两人正准备去坐电梯,突然前方走过来一人,白非衿在后面猛地扑倒安暖,矮着身子把安暖连拖带拉到一边的楼梯间去了。安暖没防备,脸在地毯上滚了一圈,气得差点打人。
“你干什么,一个肖士至于吗!”安暖怒道。
“那护士叫连翘,我醒来后就只见过她,周身都是疑点,不好惹。要是她发现我偷偷溜走,那就糟了!我猜她和帛总监,不,这家医院和帛总监有莫大的关系!”
“废话,要是没有关系,谁家医院会听他的话把你强留下来?”安暖站起身,拍了拍裙子,满脸冰霜。
白非衿想了想:“不能坐电梯,我们走楼梯。”
“走楼梯?你脑袋真的没进水吗?这么高,这么多层,你……”
“嘘,嘘,别激动,你就听我这一次吧!走两步又不会怎么样,以后请你去做按摩,两次!快走吧,别啰嗦了,我清楚你的战斗力,上次你为了一件case在工地上徒步走了五公里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白非衿面不改色,裹着条小毛毯蹭蹭蹭走远了。
“……”
安暖败了。
她看了眼自己的脚,心里哀嚎一声,恨不得把白非衿千刀万剐!她大老远挣脱出男友甜蜜温暖的怀抱,就是为了见一个傻缺朋友,然后和她一起爬楼梯消磨这寂寞的时光吗?再说她走工地的事一直隐藏的很好,这傻缺怎么知道的?
安暖一向走得是女神范儿,但她还是个间歇性工作狂,工作起来毁掉的形象可绕地球五圈……
大概爬了七八层,白非衿气喘吁吁地站住了:“安暖,不对啊。”
“什么不对?”
“现在才晚上**点,怎么一个人也没碰到?”她迟疑着到处看。
安暖在她背后阴阴地说:“不会吧,我怎么看见好多人与我们擦肩而过。”
“啊!”白非衿吓得靠在墙边,用毛毯盖住头,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哪有人,别吓我!”
“你旁边就站着一个,他好高,脸色苍白,影子又斜又长,一闪而过,对着你张开了血!盆!大!口!”安暖突然拔高音调,“哇!!!”
白非衿大叫着蹲下来,快被吓哭了,瑟瑟发抖地躲在毯子里,又气又急:“安暖你别吓我,我知道世上没有鬼!”
“切!知道没鬼你怕什么”
安暖扳回一局,站着笑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把她拉起来。
白非衿想抽人,抖了抖毯子:“你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