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希铭一个抖灵从床上翻身下来,这两天他的心就没有安稳下来过,在商场上经历了太多尔虞我诈,胡希铭对人性使终有着浓浓的戒备心。
这基本就是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好在院坝中点亮了一只呼呼燃烧的火把。
胡希铭除了在电视上,这还是第一次在生活中见到火把。
透过摇摆不定的火光,可以看到马小丁家的院坝中站了不少人,都在各自忙碌着。
胡希铭仔细看了看,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忙碌的人分成了三拨,其中一拨是那位村长领头,正在用树皮还是什么,搓成一圈长绳;另一拨人则拿着许多木棒在一个木桶里搅拌,一股浓浓的桐油味飘进胡希铭的鼻子,这是在制作火把,要烧什么东西吗?
最让胡希铭心惊胆颤的还是蹲在地上磨刀的马小丁,这是一把泛着寒光的镰刀,旁边摆着一把磨好的厚背柴刀。
刀再奇怪锋利都不足以让胡希铭害怕,他毕竟是做餐饮的,让胡希铭心惊的,是马小丁的脸色。
此刻的马小丁的脸色异常冰冷,看的出来应该是非常生气,脸上也不知道涂抹了什么,黑不溜秋的,两只眼睛在火光的照耀下,仿佛有杀气溢出。
粗长的麻绳,锋利的刀具,还有沉默的村民,胡希铭越看越害怕,他拼命在心中告诫自己:冷静,我一定要冷静。
胡希铭决定逃走,离开老马家,他记得这家是有个后门的,就在厨房那里。
胡希铭三两下套好衣服,蹑手蹑脚的走到厨房,刚走到后门口,身后响起马小杨的声音:
“咦?胡大哥,你醒了?你要去哪儿?”
糟了,居然有人监视我的举动!一瞬间胡希铭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无数可怕的场景涌入脑中。
我该怎么办?要不挟持住这个小姑娘?胡希铭脑子一热,转身就准备冲过去。
这一转身,胡希铭一下就楞住了,厨房里已经多了几个人,其中一个是余秀兰。
余秀兰冲胡希铭笑了笑,掀开灶上的锅盖说道:
“二妹,水已经开了,把苦丁茶和老姜丢进去吧!”
胡希铭这才注意到,马小杨站的地方是灶头,灶里柴火雄雄,小姑娘是在烧开水。
余秀兰冲着屋外又喊了一声:“胡老板已经醒了,不用悄悄mī_mī的了,三更半夜,一句话不让说,像做贼一样。”
院子里随即响起了人声:“二妹,茶还没有好吗?”
“马上来了,等不及喝冷水嘛!”
“寒冬腊月的,挖了一天泥巴石头,喝冷水怎么遭得住哟!”
“哟,你个老山猪还讲究起来了,”
“哈哈哈!”
笑声不断响起,看着余秀兰那张明媚的脸,胡希铭知道自己肯定误会了什么。
胡希铭很快就知道了深更半夜的,马小丁和田溪村村民们在做什么了。
说起来,还是帮他胡希铭的忙,他的黑色旅行袋找到一半了。
这个找到一半不是说袋子一分为二了,而是袋子已经发现踪迹了,但是一时半会儿拿不到。
胡希铭装着巨款的旅行袋,就失落在他车子差点坠崖的地方,袋子从车里弹出,阴差阳错的挂在悬崖半山腰上了。
马小丁听说胡希铭旅行袋掉了以后,就仔细的沿着他车到过的地方找了一遍,总算是看到挂在半山腰上的旅行袋了,可这个地方地势险要,马小丁尝试了一下,根本下不去。
不巧的是,由于山洪暴发,悬崖下面已经形成了一条湍急的小河沟,装着二百万的旅行袋是挂在一棵老树上,袋子很沉,树枝压的很弯,要不及时弄上来,万一掉进小河沟里,这黑灯瞎火的,顺着河沟一冲,那就真不知道上哪儿找。
马小丁正抓耳挠腮之际,余秀兰也气呼呼的找来了,气归气,事儿还得办,可余秀兰又有什么办法呢?
焦急的人变成了两个,刚好这个时候,遇到了清路障回来的余正常一行人。
余秀兰将事情一说,望着悬崖下的旅行袋,余正常大手一挥,必须连夜帮人把袋子弄上来,指不定多少人等着这钱发工资呢?
余秀兰没听明白胡希铭的话,她以为这是胡希铭公司员工的工资呢,其实这只是胡希铭预备的年终奖金而已。
至于怎么弄上来,还是马耀宗想到了,赶紧搓条粗麻绳,把人套上往山崖下一送,把包拎上来。
于是一行人来到马家,开始搓绳磨刀,得知胡希铭已经睡下了,余正常还特意嘱咐大家别说话,免得吵醒别人。
马小丁毕竟人年轻,心道我们一大帮人是在帮他胡希铭找东西,他呼呼大睡也就罢了,这我们还得陪小心,不让说话,憋屈的马小丁自然没有好脸色了,至于什么杀气,那只是胡希铭紧张下的错觉罢了。
众人寒冬深夜做事,马耀宗吩咐马二妹煮点热姜茶给大家驱驱寒,压根没有胡希铭想的什么监视他。
看着满院的村民,点亮一支又一支的火把,胡希铭心中羞愧难当,自己竟是差点当了一回曹操,还准备挟持马二妹,得亏余秀兰刚巧进来,不然今晚还真是要丢人丢大发了。
必须做点什么,胡希铭觉得干站在门口太尴尬了。
看着村民在制作火把,胡希铭来了兴趣:
“我帮你们做这个吧!”
这做火把也很简单,就是用缠着布条木棒往桐油桶里搅拌几下,拿出来点燃就行了。
“你们怎么不用电筒,现在强光手电几百块一只,便宜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