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罗九天的语气顿时严肃起来,“发生了什么?”
“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茉莉皱着眉头耸了耸肩,“问题就在这里,但我却总有种预感……”
“她现在在哪里?”小澜忙问。
茉莉往楼梯上指了指,“在二楼卧室里,老徐正照顾她呢,我现在完全不敢让她一个人呆着……真奇怪,以前我从没这么神经兮兮过。”
“因为现在你是九探当家了呀,茉莉。”罗九天跟在茉莉后面迈上台阶。
“成为当家就会变得敏感吗?”
“不是敏感,而是……预感,”罗九天说道,“我爹在刚成为八两水首领的时候,也发现他自己似乎会对一些未发生的事情产生某种想法,后来他才明白,那是属于首领的模糊预感,所以既然你会有这种想法,就说明可能的确要出事了。”
茉莉听着,加快了脚步,“你可别吓唬我。”
“我吓唬你干嘛,”罗九天推开卧室门,“不仅如此,回去后我还得把这件事通知我爹呢,不管怎么说,这事肯定有蹊跷。”
房间内窗扇紧闭,窗帘也拉上了,徐也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手机,见他们进来,忙放下手机迎了过来。
“各位安然无恙吧?”
“好得很,”秦音一口答应道,“你呢?看上去好得差不多了耶。”
“多谢各位,徐也的伤已养好了,”徐也说着,扭头看向床上的乔念,“只是……小念至今未能苏醒。”
道长隔着衣袖把了下乔念的脉息,“从脉搏上看,除了身子有些虚弱,乔念姑娘的健康没有其他问题。”
“我爹也是这么说的,”罗九天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不过他其实也不懂九探的体质该怎么判断,毕竟他平时都是看灵潮纯度,九探对他来说超纲了。”
茉莉有些沮丧地垂下眼帘瞅了乔念几眼,随即眨着眼睛问向他们,“你们在文京住哪里?”
道长刚想张口,罗九天就抢先答道,“当然是住在玄机局了。”
“你们确定吗?最近梅雨,那老宅子可潮湿得很,”茉莉一脸嫌弃,“我这房子里全是空屋,九探的人都在洹城老家,住这里的话……我和老徐还有个帮手。”
罗九天慌张地看着他们。
道长递给罗九天一个可靠的眼神,又拍拍他的肩,“放心。”
罗九天松了一口气。
道长紧跟着说道,“九天兄弟,我们能照顾好自己,既然如此,我们便在这里住下了。”
回去的路上,罗九天郁闷地嘟囔着什么“那我和谁聊天啊”“要不我也住茉莉家吧”“不行风水太差了”,看上去一时半会儿是无法原谅他们了。
回到局里,老罗迎面走来,罗九天告状一般地指着他们,和亲爹吐槽,老罗也略劝了劝,但听到道长说觉得放心不下茉莉三人的安危,自己一想也有理,便安排人将本已安置好的行李重新收拾了出来。
“小友,”送到门口时,老罗忽然叫住了道长,“明日,明日我们就会拿到墓址的线索,我年纪大了,看不了那个,届时九天会陪同各位寻路,还望小友们节哀顺变。”
道长重重点了几下头。
老罗立在玄机局门口目送他们,看不到他的身影后,没几分钟,小澜就见到了挥手的徐也。
安排好房间,放置好行李,小澜长舒了一口气。
秦音还在一件件抖开自己的衣服,小澜见状,猛地想起自己也有一件东西要补一补。
她连忙把裹得严严实实的黑皮从箱子中间抽出来,黑皮应该是在睡觉,不时发出咕叽咕叽的咂嘴声,看来它和自己一样,到了文京,整个人都放松了。
不过要怎么补,用针线吗?
小澜试着把晃荡在外面的几团棉花塞回到破破烂烂的黑色棉布里,大致看了一下效果,觉得虽然丑,但方法可行,只要把它缝上,黑皮还是那个英俊的黑皮。
针线……针线……
“小音姐,你有针线吗?”
“哈?”秦音从一堆衣服中抬头,“我怎么会有那东西?”
看起来也不像。
“茉莉这家里应该有吧,”秦音说着,再次埋头折衣服,“你去问问她。”
小澜抱着呼哧死睡的黑皮,打开房门,往乔念的卧室走去。
拐过一个转角,卧室就在眼前,小澜刚准备跳进房间,里面的谈话声却让小澜下意识顿住了脚步。
“就让我自己做一次决定不行吗?”听茉莉的声音,她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我没有不相信你的预感,”正是徐也斯文缓慢的语气,“茉莉,我只是想让你在做出判断之前,能思考得全面一些。”
“老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这次……我心里有数,真的,我这么做有我的理由,以前发生的那些事,说到底还是我们庸人自扰吧……”
“庸人自扰?”徐也的声音尖刻起来,“你是这么想的?庸人自扰?”
“可能这个词不太合适,但也是差不多的意思,老徐,我们其实没有任何根据,不是吗?这么多年来……现在我一想起过去的自己,都觉得像个笑话,那种无理的憎恨……现在我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有心。”
徐也冷哼了一声,“你走上她的老路了,你没发现吗?”
“她肯定也有她的理由,就像我有我自己的理由一样,我以前从来没敢想过,但现在看来,我们的理由……甚至有可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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