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小哥没什么自己的事,但是看法医没有带他进楼调查的意思,于是只能答应了一声,悻悻地离开了。
两位法医没给自己太多唏嘘的时间,弯腰从警戒线下越过,走进了敞开的大门。
一楼基本已经空了,只有角落里还堆放着许多看不清形状的物品,那些物品的主人应该早已遗忘了它们。
两侧的走廊里有几个警察在勘察,见法医过来了,只来得及匆匆点头示意一下,便投入了新的工作。
“真辛苦。”秦音说道。
“是啊。”问灵也道。
二人跟在两位法医身后,沿着摇摇欲坠的木质扶梯,走向了顶楼天台。
“这里以前是舞蹈室,我还在这儿练过舞蹈呢。”路过三楼的时候,小徒弟指着右侧的大教室说道。
师父看向那大教室,教室的门开着,里面空空荡荡的,从他们的角度,只能看到半截固定在地板上的练功桩、翘起的褐色地板,还有一角大镜子。
“你还跳过舞?”师父笑问道。
“当然了,”小徒弟装了不到一秒,就笑了出来,“班级组织的集体活动啦,不参加不行的那种。”
转眼,几人就来到了顶层,通往顶楼天台的门也是开着的,四人走进去,迎面便看到了三四个警察。
“老刘!”小徒弟喊着其中一位警察的名字,快步走上前去,“辛苦了!”
老刘正在检查什么东西,听到小徒弟的呼唤声之后,转过身冲二人挥了挥手,“你们来啦,正好,来得正好。”
他侧过身子,露出了他正在勘察的东西——一盆植物。
那盆植物被摆放在了天台边沿,枝叶看上去还算茂盛,盛放植物的花盆是白瓷制成的,看起来竟然显得十分圣洁。
“这是什么?”小徒弟凑到植物跟前,“之前就在这里吗?”
“一直在,”老刘两手交叉在胸前,说道,“可能案发的时候就在了。”
“谁会在这里放一盆植物?”小徒弟看着四周的风景,自言自语道。
法医师父麻利地打开工作箱,掏出手套戴上了。
“植物被呵护得很好,”师父查看了植物的叶片,又伸手在土壤中翻了翻,“有人在养它。”
“会是死者吗?”小徒弟问道。
师父摇摇头,“现在还不知道,老刘,把他送回警局化验吧。”
“好。”
老刘抱着那盆植物离开了天台,小徒弟刚想往前走,却见师父站在原地,朝远方眺望了起来。
小徒弟循着师父的视线看了过去,“师父,你看什么呢?”
“你以前上过这天台吗?”师父没有扭头看他,只问道。
“没有,”小徒弟如实摇头,“学生一般是不允许上天台的吧。”
“那栋楼,”师父抬起手,指向树林之外的一栋崭新的建筑,“是教学楼吧?”
“我看看……嗯,对,是教学楼,”小徒弟说道,“我上学那时候就在那儿上课,现在老楼重建,气派了不少哇。”
“那盆花摆在这里,会不会有什么寓意?”师父托起下巴,“教学楼里的人能看到这里吗?”
“说起来……好像真的能看到,”小徒弟说道,“教学楼里的教室都是坐南朝北的,通过教室的窗户,刚好能看到这边的树林,高一点的楼层当然也能看到这栋老艺术楼……师父你看,即使不用望远镜,我都能看见教室里面有几个小孩儿正使劲往这儿看呢。”
师父眯起眼睛,看着那“几个小孩儿”,沉思起来。
“师父,你该不会觉得这花是学校学生养的吧?”小徒弟说道。
“啊?”师父扭头看他,“我不知道啊。”
“那你在想什么呢?”小徒弟看看师父,又看看远方的教学楼,“死者又不是学校里的人。”
“我只是……唉,没事,咱们进去吧。”
师父想说什么,但没说出口,他略过想要开口抗议的小徒弟,径自走向了天台深处。
天台的另一端简直一片凌乱,其他几位警察都在这里勘察着,天台边沿没有栅栏,一位警察正蹲在水泥边沿上,探头朝楼下望去。
“沈法医,徐法医。”一位警员看到了二人,朝二人点头示意。
二人也点了点头,师父开口问道,“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有个奇怪的地方。”
“又有奇怪的地方?”小徒弟问道,“在哪里?”
“这里,是鞋印。”
“鞋印?”
那位警员将二人领到边沿处,指着印在水泥边沿上的两道浅浅的鞋印说道,“不出意外的话,死者就是从这里跌落下去的。”
鞋印有些模糊,还带着些拖长的刮痕,就像坠着尾巴的彗星。
师父站上水泥边沿往楼下看了看,那滩鲜血确实就在这个位置的正下方。
“怎么会有这样的痕迹?”
小徒弟在那两道黑色痕迹上擦拭了一下,“难道说……死者本来是站在这里的,结果脚下一个打滑,不小心从这里掉下去了?”
那位警员笑着点头道,“这倒可以解释鞋印显出的剐蹭状态。”
“师父,你觉得呢?”小徒弟凑到师父身边,“你说要结合现场对尸体做出判断,这里就是现场,但我还是判断不出来。”
师父歪了一下头,口中喃喃说了句什么。
“你说什么?”
“我说,这里真的是第一现场吗?”师父看了看四周的凌乱物品,“人真是在这里死的吗?”
小徒弟眨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