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需要的时候,命里有时也得有,没有也得有。但是到了十九这里,确变成了,只要命里没有的,便不能强求了。
“师傅不觉得这种看法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吗但凡是自己想要的,便都不管什么命里不命里的。”陆十七手上的绢帕已经被她从中撕开了一个口子,精细的蚕丝绕在陆十七的指尖上头,,她顺手揪断了一根,视线转向窗外去。
外头日光正好,小和尚们拿着扫帚,偷偷摸摸在树下躲懒。
“您们总想着要达成自己的心愿,却也不能想想别人。”陆十七扬起唇角来,“也许师傅心底在骂我愚善。若是愚善能救十九的话,我倒也不介意愚善一番。”
她从来都是能琢磨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姑娘。
从小到大,她对自己是个什么性子都很了解。
母亲觉得她是一时间想不开,所以也没有多劝。哥哥也说了很多,到底他们是不肯相信陆十七能在这件事上做出点什么东西来的。
因为牵扯的太多了,设计的太多了。
陆十七说到底,也只是楚王府的姑娘,并没有什么实权。父亲和母亲,以及哥哥,都是想着,提前给人递信,让他们都忽悠忽悠自己,也就过去了。
但是他们也是低估了陆十七。她打从决定要来金陵的时候,便已经偷偷查了许多消息。
王栩来了金陵,对于陆十七来说是一件异常好的事情。
她要找王栩帮忙也就没有那么困难了。所以一开始,她便已经都计划好了。
后来找权柔帮忙更是水到渠成。
“既然你们都放弃了十九,那凭什么不让我坚持你们是你们,我是我。”陆十七把那扣烂了的帕子甩在边上的三角桌上。
“我拦不住别人,至少能肯定我自己要做什么。”
明空师傅看着脚底,许久未曾发声。
两个人谁都不出声。
这时间便一点点过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得明空师傅一声长叹,“十七姑娘,”
“师傅也不用劝我,我该做什么,都是清楚的。”
她要的也简单,不过是想要十九能够活下来。
明空师傅没再说话,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也罢,姑娘既然心意已决,那便随心去吧。不过,十九姑娘留在大相国寺,还请十七姑娘放心便是。只要贫僧还在一日,便能保证十九姑娘的安危一日。”
明空师傅能说这话,陆十七当然也知道感激的,“多谢师傅。”
面前的小姑娘瞧着贵气非凡,但是一举一动却也露不出半分高傲来。
明空师傅瞧着她,就好像看到了当初的汇安郡主,幽幽叹了口气。
“十七姑娘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陆十七摇了摇头,“师傅能给我那句话做保,对我来说便已经足够了。剩下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师傅不用操心便是了。”
明空师傅也没多问她如何安排的,颔首应下之后,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拿出了两本经书来,说是叫陆十七回京的时候带给陆十九的父母。
陆十七接过来翻了翻,普通的两本经书,用的是朱砂抄写。
“这经书有什么特别的吗”
“不过是小陆夫人去年叫人带信来,说要的东西,现在十七姑娘来了,便正好能给她带回去。”明空师傅说的在理,而且这经书也不像是有什么玄机。
陆十九的父亲是上一辈最小的,又在工部任一个小职位,旁人都称呼一声小陆大人。小陆夫人,便是十九的母亲了。算起来陆十七应该叫她一声六婶婶。
“这样啊,”陆十七手翻了翻那两本经书,“那我替我六婶婶谢过师傅了。”
“十七姑娘客气。”
另一边,权柔被青至带到了后殿处,这边有一排单独的屋子,专门给来上香的客人们歇息。
后殿中央摆了一口大缸,里头养了些锦鲤,上面飘着些绿叶,权柔从边上过去,扭头多看了一眼。
青至便也停下来,“这缸里的锦鲤是明方师叔养的。”
“怎么会想着在这儿养些锦鲤的”权柔觉着有些奇怪。
青至也摇摇头,“明方师叔说,锦鲤养在缸里和养在放生池里是不一样的。”
要说是养在河里和缸里是不一样的,权柔还能理解。这缸里和放生池里,有什么不一样的
大相国寺的放生池似乎也是死水吧没听说是连通什么河流的。
这锦鲤不管在缸里还是在放生池,到底也都是游不出去的啊。
不过这个点青至显然也不清楚,只能摇了摇头。
权柔也没多问,跟着青至继续往后走。
“十九他们也是在这边吗”方才鸳鸯和祈风带了陆十九下来,也不知道是在哪儿去了。
“在客院歇息。师傅交代了让人关照他们,姑娘且不用担心。”青至年纪虽然小,但是说话做事总是一板一眼的,叫权柔有时候甚至觉得这孩子比自己年纪都要大些。
不管问什么,这孩子都能立刻给个答案,就好像提前便知道了权柔会这么问一样的。
“青至小师傅,”权柔听多了,也觉得这孩子真的是聪颖。“可否与我说说明方师傅”
她试探着问了一句。
这种聪明人什么都好,只是不太好套话而已。也不知道明空允许不允许他给自己说明方,要是没允许的话,那估计权柔也不能从这里听到什么消息了。
好在青至压根就没有半点儿不能说的意思,点了点头道,“师叔是一个月前自请离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