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让权柔忽然意识到,原来自己潜意识里头,已经把梦中的事情当成了未来必定要发生的事情了。
也就是把目前的种种,都和梦里所见相扣上。
这肯定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权柔没办法保证,梦里的事情就是全部。
比如她只能看见有人刺杀江小侯爷,但是却没能看见那背后主使之人原来是和陈家有关的。
这个意识叫权柔心下微动,她是不能再安逸于如今的环境当中了。
一直以来权柔都是惧怕和逃避的。她下意识的不想面对这些东西。
但是现在才意识到,要是再不做出什么行动的话,那么久真的是,要落入别人的掌心之中了啊。
她靠着梦境能知道的事情,也许只是一个侧面呢
背后动手之人,难道就真的是梦中所见吗
权柔开始有些怀疑了。
她的这份怀疑叫自己这些天内都有些迷糊,以至于都过了些日子了,才发现芍药已经很久没来身边伺候了。
这日里黄蕖才给她梳了头,权柔叫了一声芍药,“一会儿你跟我出门去。”
祈雪几个写了信来,她要过去看看。
黄蕖拿着梳子的手抖了抖,“姑娘,芍药姐姐昨儿便告假了。”
“告假了”权柔彼时正拿着一支花钗插入发间,听了这话,便疑问道。
“是,”黄蕖低声道,“昨儿槐枝姐姐给姑娘说了的。”
“啊”权柔摁了摁自己的眉心,“昨天净想着旁的事情去了。”
“槐枝呢”她透过铜镜往后看过去。祈风在权家府邸里处理孙磬的事情,往日里她身后应该跟着个槐枝和芍药的。
芍药告假了,那权柔下意识当然是要找槐枝的。
却不想叫黄蕖有些为难了。这丫头扭捏了半天,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看得权柔越发奇怪了,干脆便转身来瞧着她,“这是怎么了槐枝也告假了”
“不是”黄蕖忙跪下身去,她一边摇头一边往权柔那边靠,瞧着竟然满脸恐惧的模样。
权柔心下愣了愣,便起身去扶她,“你起来,好好说,我不会怪你。”
这丫头是知道了什么能被吓成这样子
权柔环视着自己这间空空荡荡的屋子,觉得心头一凌。
还真的出事儿了吗
她这几日里忙自己的事情都忙得一团乱,有时候晚上还要听听江小侯爷派过来的三七的回话,那真是,恨不得一个人掰开成两个人用的。也就一时间没顾得上去问问芍药槐枝这边。
权柔记得这两个人前不久刚闹了矛盾的。
现在就把黄蕖给吓成这样不会是两个人动手了吧
权柔心底想着,嘴上安慰了黄蕖两句,“你只管说就是了。”
“是,”黄蕖也是怕极了,先前权柔那么随便一问,她就直接给人跪下了,生怕权柔会怎么样她一样。
如今听了权柔这么说,她倒是站起来了,但是腿肚子一直都是抖着的,就没有半分闲下来。
权柔心底叹气着,拿手拍了拍黄蕖的后背,“说吧,没事儿的。”
也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能给人吓成这样子。
权柔也在心底想着自己额疏忽,要不是她这几日都埋头在别的事情上,估计也不会这样子吧
不过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怎么了,只能看着黄蕖,等她把事情给说清楚了。
黄蕖手心里都是汗水,两只手不停的搅来搅去,一副不安的模样尽显。“芍药姐姐那边病了,后头不知道怎么传的,有人就说,是槐枝姐姐给气病的槐枝姐姐在小厨房那边听到了,一时间气不过,便和人理论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开始动手了,把那小丫头的一只手给,给打断了。”
黄蕖说着最后的几个字,牙齿缝儿都在打颤。
就连权柔也是听了一身的冷汗。“打断了手”
她是不相信槐枝会这么无脑做事儿的。
槐枝虽然平日里活泼了些,但是说到底,心底还是很有数的。
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槐枝该是清楚的。
要说她气不过去和人说两句,这权柔是觉得非常可能的。但是要说她就为了这件事而打断了一个小丫头的手,这可就不对劲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都不告诉我”权柔这下也不想出府了,她总得把身边人的事情给处理好吧
虽然槐枝和芍药也不是他的丫头,但是她住在侯府里的时候,这两个人就是贴身伺候她的。
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要是权柔还不管,那可真就是不像话了。
她拉着黄蕖都能感受到这丫头一直在抖着身子,但是权柔也只能安抚地拍了拍黄蕖的后背,“没事的,你说就是了。我在这儿呢,”
黄蕖咬着下唇点点头,“昨日,昨日晚间,槐枝姐姐去小厨房给姑娘拿惯例的燕窝粥,便听人这么说了,然后,鸳鸯姐姐赶过去了,把人都拿下了,如今正分别看守在自己的屋子里,不叫他们出来、”
说到这里,权柔大概也明白了。“鸳鸯不让你们说的”
黄蕖连连摇头,“不是,不是,鸳鸯姐姐是好意的。姑娘别怪姐姐”
难怪这丫头这么害怕了。不过看着鸳鸯那边瞒住了事情,估计还不只是这丫头说的这样子的。
鸳鸯也是不想叫事情闹大了,毕竟汇安郡主和权柔这几日里都忙着呢。
然后传出来这种事情,也是不好听的。
两个人脸上都不好看。
她瞒下来自然是好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