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江小侯爷躺在软榻上,瞅着这空空荡荡的屋子,心里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这不是我的院子吗?”江小侯爷一下翻身坐起来,“不对啊,我怎么不在我的屋子里睡觉,我干嘛要让给她啊?”
从一开始,他不是就已经想好了自己得坚定一些,不给权柔牵着鼻子走的吗?怎么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权柔那死丫头说了两三句话,又给自己弄的迷迷糊糊的就同意了她去屋子里睡,反倒是江小侯爷自己睡在外头了?
江小侯爷差点儿没跳起来。
才刚要开口,一转头便看见一个人冷不丁站在自己跟前。
江小侯爷给吓了一跳,抓着身上的被子,“三七,你大晚上站这里干嘛?”
这一大个的杵在这里的,不是三七还能是谁?
三七也无辜啊,眨巴这眼睛看着江小侯爷,“不是爷叫小的守着门吗?”
好像也是……虽然江小侯爷身边不留人伺候着。但是偶尔汇安郡主身边的几个大丫头回过来帮忙收拾收拾的。江小侯爷临睡前有点儿担心他们明日一早来的太早了,到时候被发现了可就尴尬了。
于是便吩咐了叫三七在这里看着点。
但是江小侯爷一时间真是忽略了三七的理解能力,他现在要是没起来,三七估计要真在自己跟前守着一晚上了。
江小侯爷摸摸脑袋,“你就,多注意着些就是了,这睡觉还是得睡觉的啊。不然没精神。”
三七还想再说点什么,便看见江小侯爷挥了挥手,“行了,你下去歇着吧。”
从进暗卫营开始,三七收到的吩咐就是江小侯爷的话那是必须要无条件服从的。因此江小侯爷这么发话了,三七也就没多说,给江小侯爷行了礼,纵身一跃,又消失了。
江小侯爷躺回去,一双眼睛盯着屋顶看了许久。
他最后也没有睡道正厅里头去。
只是把软榻给搬出来了,中间隔着一扇屏风,他睡在一个角落的位置里。
如今江小侯爷两只手放在后头枕着脑袋,觉得自己没什么困意。
一扇屏风之内,躺在床上的权柔也没什么困意。
她是听到了江小侯爷和三七说话的。
从那刻开始便睁开了眼睛,如今更是不困了。
权柔躺的端端正正的,直视这头顶的纱幔。“江小侯爷,”她想了想,轻声叫了外头的人一声。
“什么?”江忱原是在数羊了,他也不知道怎么的,今儿就有些睡不着。
听到权柔叫自己,他倒是有些稀奇,“你不是说着困了,怎么还不睡。”
“江小侯爷觉得,我父亲和傅年,会有什么联系?”权柔却没回答江忱的话,只是把自己心底的疑问给问了出来。
“我想了许久,实在想不到什么关联。”或者说从前这十几年里头,权柔从没想到过,权系会和傅年有什么关联的。
如今江小侯爷派出去的人都回来说了,权系这次来金陵,第一件事就是去见傅年,这很难不叫人多想。
傅年那种人,在金陵,这段日子仿佛销声匿迹了一般的。
要是权系和他不熟,或者说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想来他是肯定不会和权系见面的。
毕竟千里迢迢到了金陵来那就肯定是有要事要做的。不可能在权系身上浪费什么时间。
所以,这两个人,要么是旧相识。他要么,就是有什么事情要合作了。
但是权柔从方才知道消息开始便已经琢磨了半天,还是想不明白,他们之间倒是有什么需要的了联系。
正好听见江小侯爷也没睡着,权柔便也问了出来。
两个人一起想想,总比起她一个人瞎捉摸要来的快一些的。
江小侯爷原是躺着的,一听权柔问这个,便也坐起身子来了,“我也在想这个。”
权系能和傅年那厮有什么联系啊?
江小侯爷打从收到消息的时候就开始考虑这个问题了。
“你父亲,会不会和镇南大将军府有什么交易?你们家不也做粮食生意吗?会不会,是他供给粮食给南疆那边的?”这是江小侯爷率先想到的一个可能性。
权柔却直接摇了摇头,否决了江小侯爷这个猜测。“权家商行跑粮食生意那条线并没有很出名。而且往年我们收购的粮食也绝对不够一支军队的开销。就算是放在无战争的州府之内,也是不够的。更不用说提供给南疆那边了。那边成天的打仗,更缺的是粗粮这类。权家商行的米粮走的是精品粮,大多是和江南各地的酒馆茶楼合作。要说给南疆送,我觉得可能性是不大的。”
一来这样子的米粮价格比较贵,二来,也是方才权柔说道的。他们每年收上来的东西都不多,要是给南疆那边拿去了,那么江南各地的茶楼酒馆这些怎么说?光是她认识的和权家商行有合作的酒馆茶楼都得有个十来家了,这要是断了合作,她怎么也不会听不到消息的。
“这点,应该是不可能的。之前米粮这条线我也管过,要是是给镇南大将军府上送米粮的话,我父亲也不可能放心把这条线给我管了。”虽然父女两个人不怎么说话,但是这权家商行,权柔也认为是自己该得的东西,因此在谈生意和经营的过程之中那是很用心的。
她也有些天赋在其中,因此权系才会放心把这些东西交给权柔去做的。
这也是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事情,至少在米粮生意上,权家和镇南大将军府是肯定没又任何牵扯的。
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