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大哥,你怎的突然陪大伯母回京了啊,吓了我一跳。”贺祺英挨着解忆源坐着,也没避讳什么,直言问原因。
因解忆源与贺家祺字的老大贺祺文同年,只略小几个月,贺家祺字辈兄弟们称他“小大哥”,贺家明字辈们敬称为小大伯。
“你们瞒得我们好苦,”解忆源凶凶的瞪同辈兄弟们,不满的抗议:“奶奶生病被下病危通知书那么大的事,你们怎么可以不告诉我?你们瞒着我娘,我理解,为什么要瞒着我?”
“小大哥,你别生气啊,”贺祺英赶紧帮小大哥抚后背:“我们第二次收到医院下达病危通知的当时已经决定下午通知所有人回来见老祖宗最一面,后来我们小龙宝请来了高人,一番施救,妙手回春,让老祖宗有了希望,所以我们暂时就没告诉你们,免得你们担心,告诉了你,那不就是等于告诉大伯母了嘛。
小大哥,你老消消气啊,别绷着脸,我们是因为确定老祖宗有希望才不通知你们,一旦老祖宗有个马失前蹄,我们落掉了谁,也不可能落掉你和小大嫂是不是?”
“哼哼,这次我勉强相信你们一次。”解忆源也知道义兄义弟没有把自己当外人,更知道他们瞒着他是怕他义母知道了受到刺激出意外,毕竟老太太年纪大了,手术后的身体极差,折腾不起。
鲁雪梅本来也是绷着脸,一脸郁气,听到侄儿的解释,稍稍缓和一些:“我知道你们是怕我承受不住才瞒着,可我还是不舒服,我再身体不好也还挺得往,休养能比老祖宗更重要吗?”
“妈,您老不气啊,这事是我和弟弟们决定的,要不,您打我一顿?”贺祺文赶紧挪到老母亲身边,帮老娘揉肩。
“你们兄弟皮粗肉糙的,板子打下去,板子断了,你们还跟没人事的,打你们没得浪费我力气,你滚一边去,我现在看着你就生气。”鲁雪梅看儿子不顺眼,没好气的呛回去。
贺祺文立马蹿走,柴溪握着大嫂的手:“大嫂,消消气,这事我也有份的,就算老祖宗清醒着,相信老祖宗也会同意这么做,老祖宗醒来后问过你们,听说我们没劳师动众的叫你们回来,对我们的做法很满意。”
“我没怪你们,就是想着难受,你们不通知我,万一老祖宗没挺过来,我要是赶不及,说不定就不能给妈送终。好了,你们也别解释,你们为着我好,我懂,妈怎么样?睡得稳不稳?”
“妈每天服药,虽然有些虚,精神挺不错,人也清醒明白,记忆也好,胃口也不错,每餐能喝一碗半粥,中午晚上睡觉也很稳,这会早睡着了,所以才让你们歇着,要不然肯定拉你们去陪老祖宗说说话。”
听说老祖宗睡得踏实,贺大老太太也放心,喝了几口茶,吃水果,她们坐飞机坐出租车,一路奔波,还真是有点累。
老太太不计较了,贺家小辈们也松了口气,正说着话,贺明俊急急的嚷了起来:“爷爷奶奶们,先别叨家常啦,兄弟姐妹们快准备准备,小八和二哥陪小美女医生马就要到了。”
“啊?”
“这么快?”
贺家老少们顿时惊了一把,一下子站的站起来,跑的跑起来,一时兵荒马乱的,忙成了团。
贺小八的越野车,溜溜儿的溜过大街小巷,到达委员们家属大院外,在院门给电子眼记录后才进院。
?
透过车窗玻璃,看到大院挂着的牌子,乐韵脑子里闪过一个巨大的问号,那个委员啊,不知道是不是她知道的那种大官?
如果是那种级别的大官,先容她抹把冷汗,毕竟,她长这么大,见过最大的官除了初中的校长,乡长县长,就是管公安的分局长。
听说青大的校长级别很高,她只有远观过,没有近距离的正面接解过,所以不算在内。
摸了一把额,暗中翻白眼,她是医学生,是帮救病的,即不想求他们罩,也不想求他们关照,贺家官大官小干她何事?她又没想过要抱人大腿,犯得着吓自己吗?
进了大院,又兜了好几弯才到贺三住的小四合院。
贺小八将车从主道上转进通往独门独栋的小院,车子刚到门口,小合院的院门从内打开。
贺明韬将车调好头,让小医生坐的那方正对大门,方便小女孩下车,然后,他和贺明盛以最快的速度下车,包起小美女医生的背包和书本,站到车旁等小美女。
乐韵没拿乔想让人等,而是那两人太快,她不好意思跟他们抢前,让他们爱咋的就咋的,她背着面前的小背包,手提零食下车。
“小美女,这里是我们三爷爷的住处,您请-”贺家两小青年站两侧,让医生走前面。
抬头一瞅,天空星光稀稀,地面的一栋院子四周亮着灯,内部也亮着灯,大门开东南角,从敞开的大门看去,依稀见到门内人影绰立。
乐韵也没捏揉做作,迈着小短腿,扑踏卟哒的走向那张开嘴巴的门洞,颇有种就义的决然感。
踏上几级台阶,到达到院门的屋檐之下,朝门扫一眼,她后背冒出一层鸡皮疙瘩,门内,贺家老少排排站,一边是中年,一边是小青年,尽头那端是几个七老八十的老爷子和老太太。
中青年们的队伍整整齐齐,男男女女排列有序,一致微微侧身面向门口,眼神……怎么说呢,用如狼似虎不妥当,大概是激动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