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都市现代>宋宫凤栖梧桐>第四五六节 圣明天子圣明朝

“舒卿想得明白。”皇上亦用力握一握舒娥的手,眼神中语气中都带着些赞叹。

皇上的眉梢眼角,都是这样分明的真挚情谊,皇上的手心里,亦是清楚的温暖和关切。可是舒娥眼前望去,皇上的身影却愈发在暮色中变得模糊。

舒卿的称呼,亦是这样充满欣赏喜欢的亲密无间。

可是舒卿……这个让人闻之不安的“舒”字。

舒娥心头百味交集,微微缩一缩手,忙道:“嫔妾不敢妄言政要之事。上月嫔妾以外命妇的身份夏地一行,已经是胆大过分了,如今再以美人的身份说这些话,更是万万不该了。”

“你何须对我口口声声自称嫔妾这么恭谨?”皇上看着舒娥的谨慎和淡漠,语气中终究也有了些不安之意,但仍是笑对舒娥:“称一声舒娥就好,我很喜欢你自称舒娥。”

舒娥想要缩回的手却被皇上敏锐地扑捉住:“无妨,你接着说。我也想听听你的意思。这件事只有边境的大臣和朝中一二重臣与我言传相商,朝中大臣多数不知。因为这件事若置于朝堂之上,一来会使朝中人心惶惶,纷纷议论之下,更难免被传到更远的地方,比如夏地,比如辽地。二来也会传到太后耳中,也于太后身体不利。舒娥,许多时候只有我一个人默想,我想听听你的意思。”

舒娥听皇上说得十分诚恳,心中也体谅他位高任远的孤寂,点头道:“再者,辽国公主下降,我朝却出兵镇压先辽帝的钦点的乘龙快婿,当今辽帝的妹婿,也是伤了辽国的面子。听皇上说过,宋辽两国边境难得不兴兵戈,数十年交好,若为此事重又引得边境不靖,也不是好事。”

皇上颔首:“这可又大伤父皇真宗皇上御驾亲临澶渊,定下澶渊之盟后宋辽数十年来的平静繁荣之局了。”

“李元昊只管大举带人去迎娶辽国公主,却给了大宋发兵与不发兵的两难抉择。”舒娥侧首看了看皇上,续道:“还好皇上及时知息李元昊的举动,有了防范。那么皇上便可以静观其变,寻时待发。只是太后确是不宜再此时听到这些事情操心。”

“边境守兵传来李元昊的动向之后,然诺自请前去一探虚实,所以你回府后,才没有见到他。你兄长然诺,和与你同去夏地的广陵郡王,两人既是我的知交,亦是文才武略两俱佳的栋梁。只是——”皇上说着用力握一握舒娥的手,对她坦然笑道:“舒娥,母后临朝称制,处理政要,九年来固然是英明决断,公允处事,宽严并济,眼看这些年在母后的处理下,朝政清明国势繁荣,朕心中亦是十分欢喜。可是舒娥,父皇将这大好江山交在朕的手中,朕便以一己之身肩负着天下的安危与治乱,肩负着国家的兴衰与民生。你说,朕可以端坐在龙椅上不闻不问,只去安心享受母后的英明治理么?朕可以日日居朝堂而不思国事,只去想象臣子口中的锦绣江山是何等富丽吗?”

大宋朝的宫廷仪规并不如何迂腐,贵为皇上、太后、皇后,平日交谈亦多用“我”自称。皇上平日说话,少有用“朕”的时候,此刻以“朕”自称,想必亦是胸中的热情与报复不自禁地澎湃激荡。

舒娥的双眼注视着皇上的眼睛,这个年轻君王的理想、报复、热血、赤诚、大义、仁慈,都从皇上的眼中和手中传递出来。

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善良忠义的大宋子民,听到皇上的话,都会为皇上的仁心和雄心而感染的热血如沸、五体投地的拜服吧。

舒娥看着皇上的眼睛,坚定而又柔和地说道:“皇上定是一代英明圣主。”可是,舒娥却是有意无意地,伸手按了一按衣袖里的东西。

舒娥言罢默然,心中只是在想,话虽如此,只是,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

“舒娥,那你要一直陪在我身边,陪我看这大好河山。”皇上的眼睛那样明亮。

舒娥几乎就要答应了,可是那一声“舒娥”,却像是一颗小小的刺,轻轻刺在舒娥心上,疼得不分明,却不容人忽视。

只是,皇上的眼神,皇上的执着,却是让人不能忽视。

终于,舒娥的嘴角弯弯上扬,努力让一个微笑,留在自己的脸上。

皇上却是十分高兴的样子,续道:“然诺和东陵,亦是懂得我心意之人。他们不愿在朝为官,只为了在需要的时候,能够以最迅捷最隐秘的方式,助我一臂之力。”

舒娥点了点头,终于明白为何三少爷身处官宦之家而无意功名,为何三少爷总是夜间去找祖父刘安学习武事而不令曹府上的人知道了。

皇上看着舒娥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好笑,伸手抬起舒娥的下巴,笑道:“你在想什么?”

舒娥被皇上这样亲昵而自然的动作和那带笑的眼神看得有些羞怯,有些不安,低低一笑,说道:“舒娥忽然想起,三哥以前的随身侍婢,一个叫做落英,一个叫做芳草。三哥说,那时刚为这两个丫鬟改这样的名字,母亲和兄长都笑说既不成对又不顺口,独父亲一笑不语。现在想想,父亲却是赞成三哥这样的隐士风范的。”说罢对皇上一笑,道:“只是父亲不知,三哥这样对酒当歌的悠然之士,亦是皇上器重之人……”

皇上深深看着舒娥的脸,舒娥察觉到后,亦住口不言。皇上意怀怜惜地对舒娥道:“又累你跟我说了这么久的话,我这就送你回去。”

行至庆寿宫的后宫门,舒娥忽然停下了脚步,迟疑道:“请皇上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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