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的!你这个废物!”
这个骂骂咧咧的人,投掷石头砸中蒋汉义的人,并不是洪成志。
而是当初,跟在洪成志身边跑前跑后,却得不到重用的马屁精之一。
以前
洪成志经常岔着一条腿,坐在大桥凳上,唾沫飞溅说着自以为很幽默的冷笑话。
说到动情之处,洪成志就习惯性地猛拍一下这家伙的脑袋或是背脊。
而且还是拍得“砰砰”作响那种。
这个家伙,还得赶紧赔笑拍马迎合,极尽阿谀奉承之言语。
不把洪成志的屁股拍得舒服了,还像是犯下了天大罪过似的那个人
在洪成志,和他那三个爪牙失踪了以后。
他,就是此刻朝着他走来的人,洪乐杉,在十天之前,他就成了这别院新上任的霸王。
也就是这别院的外门大师兄。
以前的洪成志,纵然嚣张跋扈,那也不会作出太过分之事。
就是你服了,知趣点,做你该做的,不会太过难为于你。
哪怕他在吃食的时候,望见陆羽重伤,也会故意扔上一块带着不少肉的骨头过来。
是的,与这个洪乐杉相比,洪成志简直就成大善人了。
蒋汉义摸了一下后脑,赫然是一把鲜红的血液。
再望着更加走近了洪乐杉,不由就暗暗叹了口气。
他还真有些怀念以前的生活了。
起码在那个时候,他不会受饿,吃,也能就着个残羹剩饭吃饱。
就算是累吧,洪成志也只是安排他力所能及的工作。
要是他一个人做不了,洪成志还是会立马抽调人帮忙的。
陆羽刚来的时候,洪成志那个家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让陆羽接替自己的位置来着?
而不像这个洪乐杉
整人,那是要往死里整啊
要说这个洪乐杉,就是个挣脱了枷锁的疯狗!
意识迷迷糊糊的蒋汉义,已经控制不住地拿着洪成志,与这洪乐杉层层比对了。
“呵呵,瞧你这爱死不活的玩意儿,你那小师叔不是挺照顾你吗?怎么不叫他帮你啊?啊?”
走到跟前的洪乐杉嘲讽着,并且有意踩踏了两脚蒋汉义的小腿胫骨。
这个地方,真被踩上滋味可不是一般的酸爽。
因为传来的疼痛,蒋汉义龇牙咧嘴了一下,随即脸上就露出了嘲苦的笑容。
陆羽?
他倒是想骂,却是没力气骂了。
这都过去了整整十天,就正如这洪乐杉所说,做了二长老的首徒,又怎么还记得他这小人物?
早就把他给忘了。
可怜的是他,堵上了一切,甚至几乎把命都搭了进去,到头来却是得到了这个结果。
他多心不甘又如何?难不成找上陆羽,大骂一顿他忘恩负义?
不了,他还是很清楚的。
哪怕陆羽此刻站在他面前,他也不敢多说半句。
他除了认了,还有什么办法?
他又叹了口气,自动自觉地躺在尚有温热的地面上。
蜷缩成一团,准备迎接一波洪乐杉的拳打脚踢。
这十天以来,天天得被打三五遍,他都被打出习惯来了。
不过,他等了半响。
那拳脚没来。
又等了半响,还是没来。
咦?怎么回事?
蒋汉义自然对此郁闷不已,他倒是想这殴打既然无法避免,那就快快过去,然后他就能洗个澡,上~床睡觉了。
相对于肉~体上的疼痛,精神上的疲倦对他而言更为难受。
睡觉,是他抵抗这个狗屁生活的唯一手段。
要是能做个好梦,那就是意外之喜。
忽觉异常,蒋汉义不甚愉悦地睁开了眼。
他倒是想看看,是因发生了什么情况,浪费了大家的时间。
可是,这一看之下,他愣住了。
准确的说,这别院中,刚从外劳作回来的几十个外门弟子,都愣住了。
都呆呆地望向,别院的大门。
陆羽正面无表情地,站在大门处。
虽然他提前就有了预感,但却还是没有想到,他才离开不过十天,这蒋汉义就被欺负到了不成~人形。
而尤其是刚才的那一句“你的小师叔不是很照顾你吗”,就足以看透这都是因他而起。
说到底,是嫉妒在作怪。
蒋汉义很不走运,就成了这发~泄的唯一对象。
洪乐杉愣住了。
他姓洪,属于洪门一支相对较远的支脉子弟。
其实年代过得太久,也无从确认是不是因为同样是姓洪,才跟洪门扯上了什么关系。
今年,是他进入内门的第五个年头。
可以这么说,今年一过去了,他的外门生活就结束了。
到时,留给他的有两条路。
一,哪里来的回到哪里去,但毕竟是洪门的外门弟子。
有了这个名头,于俗世间,无论去到哪里,都有个一席之地。
二,继续留在洪门,在炊事处,或是在某个长老的峰下,做个看守等等的,捞个闲职。
而他也以为,他这一辈子,大概也就这么如此了。
谁知,命运这玩意儿,实在是难以捉摸,忽然间洪成志就不混了。
这一按自个排辈,他就成了这外门别院的大师兄!
尽然,这外门大师兄,依旧是与内门弟子相差十万八千里远。
但这也绝对不是一般外门弟子所能羡慕得了。
五年期满,可由一管事长老带着,若干年后,起码也能混个管事长老当当。
这不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