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实际上,于贺什么都没做。
他只是右手持刀,向前迈了一步。
只是,神刀门两百余众,居然就齐齐后退了一步。
这不过是一个修为全无的废人,而在场的神刀门门人,哪怕是外门弟子,最低都有第二步修为。
按道理,不可能被于贺的气势震慑。
怪就怪在这里,非但是这一众神刀门弟子,就连张宏图和大长老,都身不由主地退了一步。
当然,无人感到不妥。
因为于贺,还是这个疯疯癫癫的于贺。
尤其是在修为被废之后,他哪里还有往日的威严,如今披头散发,身形佝偻,早就与那个威望十足的神刀门长老判若两人。
不过,张宏图和大长老,脸上都露出了一抹阴沉之色。
与其他们被于贺吓着了,还不如是在意于贺手中的断刃。
这把断刃,是师祖生前的成名兵器,他们不敢有半分亵渎之心。
如今,却在一个疯子的手里。
如果这个疯子,要拿这把断刃砍人,他们是躲,还是不躲?
在他们认为,这就是原因所在。
而另一边。
众人一退,于贺也随之停了下来。
他似是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是惊到了众人。
他苦笑地平举断刃,道,“掌门,大长老,我已领悟了那一刀的刀意,虽还不足千分之一,但只要给我几年时间,我必然能够带领神刀门,登顶巅峰门派!”
这话一出,又是招致了一阵沉默。
他们都是正常人,又该如何去跟一个疯子讲道理。
张宏图阴沉着脸,沉声喝道,“于贺,把祖师爷的刀放下!”
“掌门,我我不能放。”
于贺心中凄凉,又是向前一步。
他有没有疯,旁人或许已有定论,但他是不是真的疯了,他难道还不清楚?
他没有疯。
自然,他也看出来了,眼前的这些人,都以为他是疯了。
然而这一步。
却又是使得站在他面前的,二百余数剑拔弩张的神刀门门人,齐齐倒退一步。
这时,张宏图和大长老的脸上,都闪过了一抹微不可察的古怪。
居然又退了。
两人始终是元婴,纵然脑袋再迟钝,都已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张宏图的双眼猛地一眯,不由上下打量起了于贺。
大长老也同样如此。
可是,少倾过后。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他们看不出,这于贺到底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甚至,于贺身上的气息,也与一名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这就像?
这种感觉,实在很难形容。
只要于贺往前,他们就近乎本能似地后退,就像身体不听话了一般,刻意与于贺保持着距离。
张宏图和大长老交汇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心中所想。
明知是不妥,不对劲,却偏偏又一切看起来,再正常不过。
古怪,且诡异。
少倾,大长老沉声道,“于贺,你先过来话。”
他毕竟是年岁最长,又经主持神刀门事务多年,早就练出常人未有的魄力,况且考虑的也要比张宏图的周全,也更决伐果断。
而他的想法,也很直接简单。
是不是不对劲,再试一次就什么都知道了。
不过,于贺不知二人所想。
忽闻大长老叫自己过去,以为是自己终于服了大长老。
他在一愣过后,就喜出望外地走了上去。
“蹬蹬蹬”
双方,原本就在七八步之距。
所以,于贺往前走了七步。
“蹬蹬蹬”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于贺向前七步,神刀门二百余众竟就倒退七步。
这一进一退,双方都愣住了。
也是在这一刻,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了不对劲。
张宏图和大长老,更是神色大变。
他们根本想不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状况,只是再看于贺,依旧是看不出丝毫端儿的时候。
二人的背脊骨,倏地一冷。
修行者到了一定地步,可感应境界较低,甚至境界相同的修行者气息。
但是对于境界更高的修行者气息,是无法感知到的。
然而,这于贺,早在十数日前,就已被张宏图用刀气斩了元婴。
别他已经是个废人,哪怕他的修为一如以往,怎么可能突然就突飞猛进?
只是,无人告知他们答案。
此时张宏图的脸色,已是阴沉得可怕。
虽然他不知是怎么了,但他绝对不信于贺恢复了修为,而且还跨过了元婴境门槛!
陡然,张宏图左手虚划,一道刀气破开了空间阻隔,如是瞬息之间,就斩向于贺左肩。
“嘶拉”一下。
血液迸溅!
于贺跄踉几步,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就双膝跪倒在地。
若不是手中由弧形弯刀,打磨而成的直刀支撑,一不准,于贺就要一个跟斗摔倒在地。
可是,他撑住了。
血液像是不要钱似地,化作几道血箭,“滋滋”地往外飙射。
当然时间不长,也就是不到两个呼吸,这数道血箭就失去了力道,泊泊而下,浸湿了大半身的衣服。
于贺的脸色,也随之变得如同一张白纸。
他浑身都在颤抖,不知是因剧痛,还是因为别的。
张宏图的偷袭过后,不单止是他自己懵了,就连大长老,一众神刀门弟子都懵掉了。
这个于贺,分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