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逸,我和你爸爸”中年妇女脸色苍白,眉宇间是难以掩饰的疲惫。
“你们谁收留我了?”钟逸是十四五岁的少年模样,衣着红白相间的校服。
“怎么说话呢?我们是你的父母,你又不是孤儿,怎么能说收留?”妇女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但却是对钟逸生气的愤怒。
“你也知道是我的母亲,可你什么时候有我妈妈的样子了?你管过我吗?你问过我的好坏吗?是,你是有一次问我学习怎样,但到头来呢,不是给了我两个耳光?你只知道成绩坏的孩子就要挨打,但你想过他为什么成绩坏吗?你想过吗?”毕竟是情绪敏感的年龄,开始的控诉变成了低声哭泣,钟逸拼命的擦着泪,他不想让这个女人可怜他。
中年妇女张大了嘴巴,想要解释什么,但几次都没说出,可眼眶却是泛红了
钟逸身子一震,眼前的场景全都消失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是浓厚的白雾,他眨着眼睛,努力想看清些什么,可什么都看不清,他将眼睛揉了又揉,可眼前的迷雾怎样的消散不去。
他开始慌了,他如何都逃不脱这可怕的迷雾。
这时,他忽然感到手中有一阵温暖,他用尽全身力气握着这丝温暖。
那温暖让人心安,让人鬼迷心窍般跟着它的指引,终于,眼前的迷雾越来越淡了。
钟逸忽的一下张开了眼睛。
依旧是熟悉屋子,依旧是往日的摆设,可空气之中总弥漫着经久不去的药草味道。
没错,这里还是林府屋内。
还是自己与林雪瞳的屋子。
钟逸眼皮酸疼,可已然心安,因此又合上了眼。
他躺在平常想都不敢想的床上,浑身疼痛欲绝,甚至连转个身子都困难,他突然嗅到那股熟悉的处子之香。
诶?好奇怪?
为什么这股味道不是从床上传来的?
钟逸想牵扯自己的手再去捏一捏自己的鼻子,可怎么都拉扯不动。
糟了,难道手都给我打折了?
钟逸不顾眼睛的疼痛,再次睁开了眼。
入眼便是一女子的绝美容颜。
钟逸皱起了眉头,看着林雪瞳侧卧在床的姿势,还有紧握着自己的双手。
难道她一夜都是这般?
睡梦中的林雪瞳感觉手中有着牵引,就这样睁开了眼睛。
刚睁眼就看到正在注视着自己的钟逸。
“钟逸,你什么时候醒的?”林雪瞳急忙说道,眼神中满是欣喜。
“刚醒。”钟逸没有被这般情绪点燃,淡淡回道。
林雪瞳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可有不愿相信,颤抖的手温柔的摸了摸钟逸肩膀处的伤口,轻声问道:“还疼吗?”
“还好,死不了。”钟逸依旧不咸不淡,表情淡漠。
林雪瞳愣住了,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本应熟悉的男子。此刻,却如同陌路人。
“你怎么了?”林雪瞳试探的问道。
“做了个噩梦。”钟逸不忍再出言伤害这个女子。
“哦,我去为你拿药,现在这个时刻应该熬好了吧”林雪瞳低着头,转身想走,手掌却被他紧紧握着。
“不是有下人嘛。”钟逸感觉到了手上传来的劲道,他不顾伤口的疼痛拼命握着,就像握着梦中那丝温暖一般。
“下人毛手毛脚的,还是我亲自去好。”
林雪瞳大力拔出,起身就走。可颤抖的双腿差点站不平稳,她不敢转身看那男子,正了正身子,疾步离开了。
钟逸心中突然一凉,这种感觉,就像睡梦中他初次听到父母离婚一般。
该死,好久不做一次的梦竟然是噩梦!
该死,你对我生命视如草芥,而此刻我竟然在想着你到底心不心疼?
“啊!”
钟逸握紧拳头使劲锤着身下的床。
可换来的却是声嘶力竭的嚎叫与钻心的疼痛。
“真他妈该死!”
牛大迈着一瘸一拐的脚步走在出凤临府的小道上。
如果有人近身看他脸色的话,一定会被吓一大跳。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癫狂,血迹让他的笑容变的狰狞十足,两眼之中是强烈的求生**。
“牛大,兄弟们都死完了,你就不想跟我这老头子解释解释?”佝偻着身子的楚傲天一人堵在他的身前,笑呵呵的看着一身伤口的牛大。
牛大沉吟片刻:“楚老爷,我正准备去楚府,就跟你碰上了,这巧赶的。”
楚傲天哈哈笑个不停,好像听到一个极其好笑的笑话。
“你这可是出城的方向呀,我这老头子什么时候这么好骗了?”
牛大人畜无害的眼神转眼变成无尽的狠厉,忽然起身向前,手中握着不知从什么地方取出的匕首,朝着楚傲天脖子猛烈刺出。
一道人影从楚傲天身后突现,必死的一刀被突然出现个人影紧紧握着。
牛大用尽全身气力再也刺不进丝毫。
而抽刀更是难上加难。
牛大弃刀而逃,速度根本不像一个已经瘸腿的人。
楚傲天身前的人影开口问道:“如何处置?”
楚傲天不改微笑面貌,像一个寻常人家的和蔼老人:“不留活口。”
人影疾步追向牛大离开的方向。
楚傲天突然出声:“人头给我带回来。”
人影身形一顿,如蜻蜓点水般一步三尺的追了出去。
三日之后。
钟逸困难的在林府院子中漫步,每步都用尽了全身力气,短短十几米的路程,竟然走到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