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府府内,楚傲天此时正在催促府中的人集合,他在一柱香之前收到了来自王永昌的来信,初看之时,他被震惊到了,他难以想象钟逸尽然如此胆大,竟然敢在这个年头起义,简直是活腻歪了。这事不用脑袋想便知道是死人的营生,楚傲天虽然自叹不如钟逸的勇气,但却将钟逸的智商狠狠鄙视了一番。
到集合起全部人马的时候,楚傲天已经开心起来,要知道,那份被劫来的檄文上写着的,不单单是钟逸,而是林府钟逸,这代表什么?这代表钟逸若是出事,林府也是活到头了,楚傲天一想到林重山这打了几十年的家业被钟逸这么一下子就败完了,而且还会有牢狱之灾,他就喜悦得不能自已。
而随之而来,他的烦恼也就解决了,楚家在王永昌危难之际拔刀相助,王永昌日后不说如何回报,但接下来十多年内也是不可能动楚家了,这次解救王永昌算是为楚家挣得一保命符。
楚傲天这是打心底里对钟逸发生了改观:钟逸呀钟逸,你把林家玩完也就算了,而且还送我们楚家这么一场大礼,这可让我如何感谢你是好?
要么?就在你死的时候给你送碗酒?
“出发!”楚傲天看着面前这一百来号人,也是底气十足,王永昌寄来的书信上写着,钟逸安排在衙门外堵门的都是些穷苦百姓,一群乌合之众。
楚傲天身后这群训练有素的家兵,都是他一个个花时间锻炼出来的,怎么可能连钟逸带来的乌合之众都打不过呢?这自然是他底气的由来。
可他为什么会想不到,王永昌既然有那比他家兵不知强多少倍的官兵,又为何找他来解救呢?
楚傲天看来是被这突如起来的喜悦糊住了脑子
这时衙门的大门已经烂了一半,这是几百号人不断踢打砍劈的效果,钟逸从二楼上看到此刻状况,心中也激动起来。
就在前半个时辰,被巷子中的人鼓动来了五十来号壮汉,而且张万林也不出所望,从林家带来三十人,自己又召集了二十多人,这一百来号人的加入,彻底打破了前一刻还平衡的局面,胜利的天平逐渐向钟逸这方倾斜。
而且是大幅度倾斜。
衙门内。
“大人,我知道那群人是谁了!”
刘斌文呼喊着推门而入,看表情很是激动。
王永昌此刻也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他不悦的看了刘斌文一眼。
刘斌文顿时静了下来,他将头埋低,轻声对王永昌说道:“大人,我调查出来了,这檄文上剩下三人全是咱们凤临府平民窟的头子,或许是平日里过的太差,再加上前两日钟逸发放救济银,这么一来二去,就跟钟逸扯上了关系,然后受了钟逸的鼓动就前来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了。”
王永昌听完皱起了眉头。
他不赞同刘斌文的分析,那群百姓,王永昌之前是见过的,他们都是生活在最底层的人,他们什么疾苦没受过,不可能仅仅因为生活苦就做出这掉脑袋的事,所以这事,一定有隐情,王永昌隐约能感觉到,这群人能干出这件事,一定是被逼到了绝路上。
但现在不是思考这种事的时候,王永昌朝刘斌文问道:“现在情况如何?一时半会还攻不进来吧?”
刘斌文也不知从哪来的底气,他满口自信:“放心吧,大人,咱们的官兵我是知道的,一个个孔武有力,这群刁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冲进来呢,再坚持几个时辰是没有问题的。”
王永昌听他这么说,也是放下心来,正当他准备喝口茶水时。
屋外传来惨烈呼喊:“大人!不好了!他们冲进来了!”
王永昌一个没抓稳,手中茶杯又摔在了地上,这已经是他今日第二次摔杯了。
刘斌文此刻面如土色,他一巴掌一巴掌扇着自己的嘴巴:“都怪我,都怪我,乌鸦嘴,乌鸦嘴。”
王永昌一脚将他踹开,急忙推门出去,可片刻之后又回来屋中,从床下拿出一堆银子才又跑了出去。
刘斌文看到王永昌已经逃跑,也从王永昌的床底掏出不少的银子,这时,他才一边追一边喊道:“大人,你不能丢下我呀。”
如洪水决堤,几百号人一瞬间冲进了府内,而刚才抵门的侍卫已经成为了他们都脚下亡魂。
钟逸与刘虎、牛宗、方士三人这时也跟着进了知府府邸。
人潮推着这几人向前走去,而他们不时还要受到几脚,虽然知道不是故意而为,但钟逸晓得,现在的场面已经有些乱了,他们都不一定能控制住了。
正在此刻,钟逸突然听到一阵争吵之声。
“这他妈是老子先找到的,给我!”
“我还说是我先看到的呢,你他妈怎么不给我?”
入眼间,是两人正才抢夺一个瓶子,这制作精美的瓶子一看就知道值不少银子,怪不得这两人奋力争抢。
身后人向前一挤,钟逸差点被推到地上,幸亏被眼疾手快的刘虎扶了一把,这才没有受什么伤。
要知道,在这儿躺在地上,可离死不远了,这身后一只只脚,指不定把你才踩成什么样子呢。
“谁他妈推的。”刘虎骂骂咧咧的看向周围。
可身边没有一个人再看向他,似乎之前的身份在这儿根本不管用。
”算了。“钟逸轻轻说道。
这样,刘虎才没有再去找刚才推搡那人。
钟逸转头又看向了刚才那抢夺的两人,现在战斗已经升级,两人不再用嘴解决,而是动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