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间屋子曾经摆放着楚家所有的金银,不过如今进去,只有三三俩俩散落在地上的碎银子了,看着数目,最多也就几百两了,钟逸倒不是嫌它少,只是一见到银子便心生邪念,这给人留下的印象一定很差啊。
老人望向这间屋子的时候,心绪发生了一些变化,他是见识过楚家最风光的时候的,半间屋子堆满金银的盛状,他到现在都忘不了,恍如昨日啊,但现在再看这幅惨相,前后差距之大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啊。
想到这里,老人没忍住又说起了楚平。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多年前小少爷还没有长大的时候碰到一位道士,这位道士便给出了老爷这八个字,但老爷不但不相信,还将他撵了出去,那时候我并不清楚这句话的意思,后来寻人才弄明白,现在看来,一语成谶啊!”
死者为大,钟逸对于楚平,是不想过多议论的,但老人不清楚,若老人知道面前这位是让杀害楚家两位家主的人,不知道会不会气到昏厥呢。
“杨伯,我有一个疑问,能否为我解答呢?”钟逸即是转移话题,又切切实实有一个难以想明白的问题。
老人看到钟逸恭敬的样子,道。
“公子但说无妨,只有我知道的,绝对都告诉公子。”
钟逸想了想,指着这间空荡荡的房间问道:“杨伯,你说半间屋子全都装满银子,这得有多少两啊?”
老人一愣,他陷入回忆之中,片刻之后才回答道:“我与先前楚家的账房是有交情的,有次我俩喝酒的时候,他喝多了,口不择言,说楚家那时候地窖之中存放着几百万两银子,那时候正好是楚家处在巅峰的时候,所以半间屋子应该是有个几百万两的。”
钟逸心中一惊,几百万两!这是一两个简简单单的香料铺子可以挣得出来的嘛?
林府本身就是做这个的,他非常清楚这里边的门道,若销量好一些的话,一个月最多也就是一万多两银子,而且还是不纯利润,若排除各项支出的话,有个一万两已经谢天谢地了。
这楚家的几百万两,到底是怎么挣出来的呢?
而且真要有那么多银子的话,为什么还会跟那时候的林家打个有来有回,楚家完全可以以价格的优势将林家从凤临府中撵出去。
这令钟逸很是费解,难道那批银子另有用途?又或者是有人寄放在楚家这里的?
想不明白,钟逸便不再想,跟着老人又进入了最后一间屋子。
这最后一间,果然如老人所说,中间由一石门而隔开,石门后是什么东西,完全看不到,钟逸仔细看过石门上的锁头,也是由青铜所铸,若是暴力开锁的话,估计要费不少力气。
但钟逸决定暂且不想这件事,这段时间如果自己估计不错的话,应该会为了百货大楼而掏尽心思,对于其他事,是分不了心神的。
第三件屋子中,钟逸找到了不少有意思的东西,有玉扳指,翡翠材质的菩萨吊坠,而且还有各色各样的玉器,这些东西送人的话,绝对是不二之选,既有价值,又有牌面。
听老人说,这间屋子是有许多珍贵的药材的,但钟逸除了几只人参之外,便没有见过其他药草了,而且这些人参看起来便是有一定年头了,能不能发挥本来的药效还是两放呢。
三间屋子逛完之后,三人穿过石头通道,踏上台阶,合上木板,又重新回到地面之上。
钟逸抬头观天色,发现已经是黄昏了,在地窖中耗费了他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不过这时间并没有白费,这趟楚家之行,他的收获要比想象的多得多。
“杨伯,我要离开了。”
“啊?公子这就要走了吗?不吃了晚宴再离开?厨子虽然走了几个,但辈分最高厨艺最好的那位还在呢。”
“不了不了,我还有一些事要处理呢,改日吧。”
钟逸心想,这里遇到的人越少,能识破他身份的可能性就越小,虽然楚家所有人不知道是他害死了楚平,但楚傲天可实实在在是死在他手上的,而这群老人还能留在这里,全看在与楚傲天的旧情上,所以一旦让他们知道钟逸的真实身份,绝对会牵扯上不必要的麻烦。
钟逸临走之际,对老人吩咐道:“杨伯,楚家易主的事就劳烦你告诉还留在楚家当差的众人了,你们每个月的月钱,还有宅院所需要的开销,就从地窖中剩下的银子中先出,我过几日还会过来的,到时候缺银子,跟我说就行。”
钟逸所说,可谓事事都站在他们的身份而考虑,而且这半天来,钟逸留给老人的印象一直不过,所以在钟逸临走之时,老人心中似乎要有隐隐的不忍。
他可比楚平那个败家子要靠谱的多!
这是老人心中的真实想法。
没多久,赵耕钟逸便出了楚家,钟逸回首望了望这个毫无生机的宅子,面如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现在去哪?”
赵耕问道。
“清风楼,与左元的老地方。”
“真的只要咱们两个人只身赴会吗?”
赵耕想了想,最终还是问出了他不得不说的问题。
事关性命,不得不谨慎啊。
钟逸这时也犹豫了,但沉思之后,还是遵从自己的内心。
“咱们两人,足矣。”
听钟逸这么说,赵耕也不再开口,只不过此刻他的心中正在坚定一个想法,那就是无论遇到什么危险,他一定要保护钟逸周全。
清风楼建在凤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