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中依然是一头乱发遮面,身上还是那套脏兮兮的衣服,只不过,他裸露在外的身上有着几处淤青,透过遮面的头发还能看到他的脸上也有些淤紫,显然是没少挨揍。
关键是,这一次,他里还提了一把菜刀!
王大锤并不认得他,见王三才凝视着一个脏汉,不由得好奇道:“怎么了?”
王三才看着陈景中朝暗宗的方向走远了,这才低声道:“那家伙就是陈安康的爹,他现在找不到他儿子,总会暗宗闹事,你应该庆幸他一直都怀疑暗宗,没有怀疑你。”
王大锤不免有些错愕,呆呆地望着陈景中消失的地方,苦涩道:“要不是他儿子侵犯我,我也不会……”
到这里,他就再也没有下,jing惕地朝四周看了两眼,见没人注意到自己,这才松了一口气。
王三才拍拍他的肩膀,低声了句:“你先回客栈吧,我跟过看看。”
“好,那我就先回了。”王大锤见王三才点头,也就自己离开。
王三才就这样跟在陈景中后面很远的距离,他已经用天地元气锁定住了陈景中,并不担心自己会跟丢。
没有出乎预料,陈景中的目的地正是暗宗,只是,还在王三才预料之中的是,陈景中再一次被赶了出来,他拿起砍刀yu要砍赶他出来的守卫,却根本就不是对方的对,王三才已经看得出这名佩剑守卫拥有凝神期的实力。随意动动就能把陈景中玩弄于股掌之中。
一轮下来,除了引起不少围观的路人外,陈景中的身上又多了几处淤青,菜刀也被对方掰成了三半儿。
到最后,陈景中从地上爬起来一声不吭的挤出了围观人群,佩剑守卫也不屑地瞪了他一眼,随后也回到了暗宗。
王三才好奇陈景中为何如此固执,偏偏就认为他儿子是在他弟弟的上,为什么就不想想其他的可能xing呢?
一路跟踪下,王三才发现陈景中最后来到了焚石城中角落里的一个小茅草屋内。茅草屋又脏又乱。王三才清楚的感知到里面除了陈景中外,居然还有一人。
随后,王三才靠近了一些,听到里面传出了一个女人咳嗽的声音。紧接着。他就听到如下对话。
“娘啊。安康在景山那里过的可好了,景山对安康特别照顾,刚才我的时候还告诉我他下个月要提安康的官呢!”陈景中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温柔。让在外面偷听的王三才忽然就心中一酸。
“咳咳。”女声显得有些虚弱:“你不要骗我啦,你娘虽然眼已经瞎了,但安康那孩子只要不惹事我就已经很放心啦,这些年真是苦了你啦,哎?对了,景山是不是还是很忙呀,什么时候能来看看我呢?”
陈景中突然沉默了,王三才发现这个无理取闹的脏汉呼吸变得有些沉重,随后,就听他道:“啊,是啊,景山这些年一直都在外奔波,他连上茅厕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娘,咱不这事了啊,刚才我暗宗的时候,景山给了我一些钱,让我买只烧鸡炖炖给您吃,娘,您等着啊,我现在就出把鸡杀掉,那个……我准备给您炖一半儿,再拿一半儿给安康送,这小子最近都瘦了。”
“咳咳,吧,我也累啦,睡一会儿。”声音渐小了。
王三才忽然有些理解了为何陈景中会如此对陈景山无理取闹,他感知到陈景中已经从小茅屋内走了出来,自己便赶紧躲到墙后,露出半颗脑袋看,就看到陈景中跑到了茅屋外面蹲下,沉默了一小会儿,从地底下挖出了两个银币,随后关好茅屋门,就朝着焚石城的市场走。
王三才等他走了,便趴到茅屋唯一的窗户上向里看,就看到里面简陋无比,一张小桌子上面有一盏黑漆漆的烛灯,旁边还有一张小床,除此之外,大床上躺着个闭眼的老妇人,面容僵瘦,双眼的部位凹陷下。
王三才看到这里,沉默了片刻,便从仓库中取出了一千个金币,他故意没有转化为元石,用天地元气cao控着这一千个金币,落在了那个烛灯台的小桌子上,随后,他想了想,从仓库中取出纸笔,在上面写上:你的儿子陈安康已经被我收为入室弟子,希望你不要再暗宗自讨苦吃了,这一千个金币当作陈安康的安家费,照顾好老人,待陈安康修炼有成,我必让他回归孝敬。
没有落款,王三才把这张纸条cao控着弄到金币下,就离开了这个地方,陈安康已死,他所能做的只能是留下一个善意的谎言,让活着的人还有期盼。
只不过……突然发现这件事情,让王三才原本对陈景山和王仙芸夫妇所建立起来的好感顷刻间荡然无存!
正相反,他突然对这个可怜的莽撞大汉陈景中升起了一丝惭愧。
只是,他所能帮的,也就只能到这儿了。
回到客栈中的王三才心情不免有些压抑,王大锤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也没有理会,到了晚饭期间,王三才便叮嘱方桐和众阵营人物,在他不在焚石城的这段时间内,多盯着陈景中一点,必要的时候,见他收到了暗宗佩剑守卫的欺负,能帮的话就帮一些,不能帮就劝和一下。
方桐和众阵营人物都有些奇怪王三才为什么忽然会出这样的话,只是,王三才也没有解释,告诉他们这样做就行了。
所有人也都看出王三才心情有些不太好,很识趣的没有再问下,接下来,他们也跟王三才汇报了今天下午的成果,不过,却并没有出乎王三才的意料,所得的情报都没有任何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