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老子在乎,但是老子恰恰就不在乎,别说是一个镇长,就是一个县长,又能如何呢,在你的手下干活儿,老子就没有舒心过,虽然在任何一个地方工作都不可能完完全全的舒心,即便是自己当老板,面对的事情也是乱七八糟,活着就没有舒心的事。
如果一份工作干的又舒心又能糊口,这已经是现代人活着最理想的状态了,但是很遗憾,这种理想状态基本不可能存在。
赵汉良看到钟向阳无所谓的表情,心里五味杂陈确实有些窝心,如果早点举行选举,把他这个代镇长的代字去掉,说不定他就不走了,而且事实证明这家伙确实有能力,别的不说,一个梨园村又让他搞得红红火火,每天到梨园村游玩的人和赶集似的,以前怎么就没人办成这事呢。
要想火车跑得快就得车头带,不得不说在现有体制下或者是在全世界所有的优秀的体制下,领导人的英明与否,有能力与否,确实决定了一个地方经济发展是否能够持续向前。
事实证明姜还是老的辣,如果不是柯正清亲自给赵汉良打了个电话,说不定赵汉良和钟向阳谈过这一次话之后就舍不得放他走了,如果是那样的话,柯正清再插手进来也不好说话。
但是柯正清先下手为强,而赵汉良这个时候对钟向阳还是有些怨气的,结果在这次谈话之后,他发现钟向阳这家伙确实有些不同反响,后悔已然晚了。
既然县委书记赵汉良已经发话了,所以关于钟向阳办理离职的手续一律从快,城关镇没有新的镇长之前所有的交接活动中,钟向阳都是和陈文明和陈蕾对接的。
“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吧,要不今天晚上我攒个局,我们聚一聚”。陈蕾笑了笑说道。
“你攒个局,都有谁啊?”陈文明闻言扭头问了问。
“还能有谁啊?我把陈主任叫上,陈再生,反正你们也是一家子,陈书记啊,你没有什么意见吧?”陈蕾问道。
陈蕾问完这话之后,钟向阳一直在观察陈文明的表情,他发现陈文明的脸上一滞,于是赶紧说道:“来日方长,我又不是马上离开,饭局什么时候都可以吃,我回去先把家里收拾一下,该打包的打包,可能先过去打个前站,等到那边安定好了我再回来搬家,反正也没什么东西,几个旅行箱一车就拉过去了,到那个时候我们再聚一聚也可以”。
陈蕾见钟向阳这么说也没有强求,毕竟她是想和钟向阳一起吃个饭,为将来的关系打下一个埋伏,否则的话等将来这家伙发达了,到那个时候自己再找上去就有点不合时宜了,所有的人情关系都是需要提前埋伏,不断的经营,到用的时候扯出来就是自己最大的助力,否则的话,现上轿现扎耳朵眼儿,这种事情她办不出来,效果也不会多好。
“向阳说的对,他现在比较忙,我们就不要占用他的时间了,等他忙过这一段儿,安定下来之后我们再去新城看他,到时候让他这个地主请我们吃饭”。陈文明说道。
“对,这样也行,陈书记,还是你有远见,又为我们镇财政省了一笔钱”。陈蕾笑了笑说道。
虽然这件事情打了个哈哈就过去了,但是到了晚上钟向阳真的给陈再生打了个电话,他离开云山县可以不告诉别的人,但是陈再生这个人不能不打个招呼,因为对他来说,陈再生和陈文明都是他政治上的启蒙人。
两个人还是约在了老地方,见面之后相互寒暄几句,互相点了支烟,钟向阳也没有犹豫,直接就把自己要走的事情告诉了陈再生,开始的时候陈再生有些意外,但是等钟向阳解释完之后,他也就释然了,的确,就像钟向阳说的那样,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既然在云山县已经处于温水煮青蛙的状态,那么过几年之后他所有的斗志都被磨平了,所以在被煮熟之前,如果能跳出这口锅寻求更好的发展,谁又不想呢?
“行啊,还是你有魄力,不过这也得益于你没家没口没有什么牵挂,你走了之后你爸妈那里我也会时常过去照看一下,毕竟新城离这里还是挺远的,你也不可能时常回来,我就不行了,有家有口,老婆孩子都在这里,老婆的工作解决不了,孩子还要读书,所以挪窝是不可能的了,老弟,既然你现在还年轻有能力蹦跶,那就多蹦跶几步,将来你大侄子可能还得指望着你呢”。陈再生开玩笑道。
“我这人从小就喜欢折腾,一天不折腾就难受,但是这体制内即便是再折腾,也是受到各种条条框框的制约,没有办法,只能是不断的换个地方,不断的折腾”。钟向阳笑了笑说道。
但是让钟向阳感到奇怪的是,自从自己说要离开云山县去新城,陈再生居然没有问他为什么去新城,去新城投奔谁,关于这一切陈再生居然一句话都没有说。
“老哥,这杯酒敬你,自从我回来之后,你没少给我提建议,给我做指点,确实是,我能走到现在这一步,离不开你的帮助,更得益于徐县长的笔记,可以说你们都是我这辈子的贵人,无论走到哪里老弟我都不会忘了的,不管是将来混得好,混得差,如果你有需要我的地方一定要开口,在我能力范围之内能做的一定不会推辞……”
钟向阳话没说完,陈再生端起酒杯在空中晃了晃,示意钟向阳不必再说下去了,他心里已经记下了,剩下的话都在酒里,于是两个男人的酒杯碰在一起,然后一饮而尽。
陈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