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村的工作越来越多,这段时间你比较辛苦,那个养殖场进入建设周期之后工作会越来越多,还有村里的工作,所以镇上考虑给你派一个助手,谭雨蝶同志去吴家村管区之后担任管区的主任,你继续担任书记,你们两个搭班子工作,一定要配合好,嗯,团结好,把吴家村工作往前推进一步,前段时间吴家村管区出了什么问题你们都知道,我希望在接下来的工作中,能够把吴家村管区做成全县的一个标杆,因为这件事情秦书记问了好几遍了,问春节之前能不能彻底搬迁,我已经打了保票,希望你们不要道。
这就等于是向钟向阳宣布了,谭雨蝶将出任吴家村管区的主任,而他虽然是书记,但是看这个女人来者不善,并不知道她的来历,后台是谁,他也没有在镇上见过这个女人,怎么忽然就出现在了吴家村管区当主任?钟向阳心里泛起了嘀咕。
但无论怎么说,面子上的事情还要过道:“我服从组织上的安排,欢迎谭雨蝶同志到吴家村管区工作,吴家村管区的条件比较简陋,希望谭雨蝶同志去了能够尽快适应,我的确是忙不过来,有谭雨蝶同志分担一些工作最好了”。
剩下的话都是场面话,这个女人也很会说,两人至少在陈文明面前扮演的角色还是相当成功的,当然只要是一般情商还过得去,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有出格的表现,笑脸相迎是现在,将来背后会不会捅刀子,那是以后的事情。
钟向阳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在陈文明宣布了之后,他就想着马上离开这里,但是陈文明的一句话又让他的心掉到了谷底。
“小谭,你先走吧,我和钟向阳说点事”。陈文明对谭雨蝶说道。
陈文明这么说钟向阳当然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事情,但是没有办法,他是领导,自己能怎么办呢,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了。
果然,在谭雨蝶走了之后,陈文明起身将门关上,然后对着钟向阳就开发火了:“你是怎么搞的,这么点事情都搞不好,秦书记又给我打了一次电话,他那个卖饲料的亲戚来了几次了,有没有去管区找你?”
“去找过我,我也给他介绍了养殖户了,但是他自己谈不成,这能赖我吗?”钟向阳问道。
“你别给我扯那些没用的,我知道你在吴家村管区很有威望,那些养殖户很多都听你的,你只要说一句话他们还能不听吗?你今天就给我撂一句话,这事你到底能不能办成?如果你办不成我找别人办,吴家村管区你也不要再待下去了,你回卫生院吧!”陈文明直接撂了狠话,这话让钟向阳大吃一惊,他从来没有见过陈文明发这么大火,而且说这样的话也等于是给钟向阳下了最后通牒,听我的你就在这给老子干,不听我的你就赶紧滚蛋。
钟向阳当时就想说不干就不干,我回卫生院就是了。
但是如果这话一出口就等于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了,而且这是自己主动放弃的,所以他不能这么做,在任何事上都要让对方做出决定,因为对方是权力的上位者,而如果自己主动放弃就太可惜了。
况且自己没有犯任何错误,只是不想屈从于他的意见,为养殖户介绍来历不明的饲料加工者而已,如果因为这件事情他把自己撤了,那么也得让别人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走的,如果现在就甩手不干了,那么别人并不知道他是为什么离开了吴家村管区,现在吴家村管区形势一片大好,自己离开了就等于是让别人去摘桃子,而且自己还没有离开呢,摘桃子的人已经来了。
“那行吧,我回去之后再继续想想办法,那些养殖户也不傻,那个家伙提供的饲料质量不高,但是价钱不低,摆明了就是来抢钱的,如果我们真的压迫那些养殖户让他们购买这种饲料的话,质量很难保证,如果质量不能保证,到时候出了问题,这算谁的?”钟向阳问道。
“你别给我讲那些有的没的,我就问你这事能不能办,能办你就道。
“行行行,我去办,我去办,陈书记,你不要生气,这点事值当的生气吗?我去办就是了,我只是觉得这事可能会有隐患,如果到时候真出了事,还不是咱们受牵连吗?对不对?那些养殖户自己购买的饲料,他就是把自己的牲畜全部喂死了和咱们也没关系,但是如果这个人的饲料出了问题,到时候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政府头上来,到时候该怎么办?”钟向阳继续说道。
钟向阳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这个问题他不能考虑的过于清楚,处在他的位置上,有些事情就只能模模糊糊的去办,而不能把每一笔账都算清楚了才去办,那样的话他可能会失去很多。
陈文明的做法没有问题,在我们的生活中也是一样,不能把任何问题都放在算盘珠子上过一遍,如果都这样的话日子就没法过了,但是有些大是大非的问题必须要白扯清楚,一是一二是二,就像是现在这个问题,陈文明没有分清楚哪些问题该放在算盘上,哪些问题不该上算盘。
只要是离开陈文明的视线,钟向阳采取的方式还是拖,只要他不把自己真撤了,那这问题在自己手里就不会成,因为他明白的很,这件事一旦开了口子,后果不堪设想,他问过二蛋和三狗,秦书记亲戚卖的饲料确实不怎么样,而且价格还很高。
所以这件事情能拖就拖,到最后实在脱不下去了,那个时候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