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评价,说吧”。钟向阳说道。
“其实你这人特虚伪,明明是自己想当官,却说的和离了你这一方水土的老百姓都活不下去似的”。朱音华说道。
钟向阳闻言很是无语,朱音华接着说道:“你最大的本事就是把这些虚头巴脑的事说的还挺正经,其实虚伪的很,你要想干啥就直接说得了,干嘛绕那么大的圈子,我发现这是你们从政的人最大的共同点,就这”。
钟向阳真是被她说的彻底无语了,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说话这么不给面子还打脸的,他真是不知道该说啥了,但是依然保持着礼貌性的微笑。
“你看,现在的你就是虚伪的表现,要是一般人,这个时候正常的反应应该是恼火,或者是不高兴,最起码也得辩解几句吧,但是你没有,保持着一种职业性的微笑,其实心里恼火的想要打我,对吧?”朱音华问道。
钟向阳摇摇头,说道:“没办法,从政的人,多多少少还是要点脸的,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当场翻脸,有什么本事我们暗地里用,这么直来直去的搞对方,没什么意思,而且还伤和气”。
朱音华听完了钟向阳的话觉得他更加的虚伪了,但是官员的虚伪她不是第一次见到,所以对钟向阳的虚伪她也早已习惯了。
钟向阳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方氏置业在县城有些工程,还有秀水湾那个烂尾的项目,也归到了方氏置业的名下一起开发,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钟向阳问道。
钟向阳这句话是在试探朱音华的心思,因为这五十万的捐款到了老湖镇的账上,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所以,她无缘无故的突然这么做,让钟向阳的心里一直都很疑惑,如果有机会,还是趁早弄清对方的目的,免得到时候自己吃下了对方送的东西,人家再提条件,那就真的不好弄了。
“没有,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因为无论是你,还是我,都只适合做拆迁工程之外的一个看客,和我父亲出事时周围的那些看客一样,无能为力,只能是看个热闹而已”。朱音华说道。
钟向阳不死心,继续问道:“给我们老湖镇捐那笔钱,真的不需要我做啥?”
朱音华闻言笑了笑,问道:“那你说,你现在能做啥?不管是方婷,还是方氏置业,还是霍启章,这些人,你能动哪一个?”
钟向阳摇摇头,说道:“你说的对,我现在谁也动不了”。
“这不就结了嘛,在我们对一件事无能为力的时候,即便是它在啃噬你的骨头,你都难拿手去扒拉一下,最好的方式就是忍着,或者是等它死,或者是有本事把它搞死,别无它法,这样的日子我过了很久了,都麻木了,唯一能唤醒我的,就是去见我母亲的时候,我还能知道我自己还活着,所以,我才会一晚上一晚上的在网咖里待着,其实开那个网咖真不是为了赚钱,就是希望我晚上睡不着的时候,能有人陪着我,开个网咖是最好的方式了”。朱音华说道。
“实在是不容易啊”。钟向阳说道。
“我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报仇,但是这根刺在我心里算是扎根了,就等着啥时候能拔出来,拔不出来就会慢慢烂在心里,和心里的肉长成一体,或许哪天还会疼一下,但是慢慢也就习惯了吧”。朱音华说道。
这话说的真是很渗人,但是她说的确实是事实,有很多人,很多事都像是一根刺扎在心里,要么是拔出来,要么是和心长成一体。
钟向阳刚刚想说什么话,朱音华起身去了洗手间,回来的时候,眼睛死死盯着钟向阳,说道:“我知道你刚刚想说什么,但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喜欢别人插手,再说了,你和我无亲无故,犯不着为我出头,你也看到了,现在就是这个情况,对了,给你看看这个,吃饭前我让公司的人写的,加上我对五贤庄的事还是了解不少,怎么说那也是我姥姥家,你要是觉得还可以,我就发出去”。
钟向阳闻言,接过来手机一看,一千多字的文章,极具煽动性,讲的就是林氏兄弟在村里作威作福,破坏生态,拿着集体财产为自己牟利,最重要是涉黑,但是县里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居然迟迟没有追求林氏兄弟的责任,更有甚者,还打了来捐款的客商,这系列的操作简直是让人叫绝,最后还来了一句,云山县怎么了?
“你这是打算往哪发?”钟向阳问道。
“微博,还有一些论坛,钟向阳,其实有些事情你不适合操作,但是我没问题,就比如这件事,要是无声无息,他们自己操作的空间非常大,但是一旦把这事公之于众,凡是想伸的手,都得考虑一下自己的安全,万一这是没办好,还把自己赔进去,没人愿意干这赔本的买卖,林氏兄弟做的这些事明明够得上黑社会了,还霸占村里的集体财产,连镇上的副镇长都被打了,这还不够吗?还有人要来说情,真不知道这人的脑袋是长到了哪里,屁股上?”朱音华问道。
钟向阳无言以对,这事他以前也干过,但是肯定会招来相关部门的仔细调查,对于那些不顾规矩私自发布消息的官员,一旦查实,迎接他们的会是什么处分,先不说处分的事,就是一旦被查出来是谁曝光的,那么基本可以宣布这个人政治生命的结束,没有领导愿意和这么一个没有组织性和纪律性的人共事,太危险了。
所以,当朱音华准备把这些东西发出去的时候,钟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