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劝吃饱饭,其实羊良平心里根本也没有底,他对耿成安的态度一直都是试探试探再试探,所以这次钟向阳来到底是不是代表耿成安来的,还真是不好说。
“那就见见吧,他在哪儿呢?”
“你先起来再说吧,人家说了要请你吃饭,我跟你一块去,多少可以打个圆场什么的,别一上来就闹僵了”。裘媛说道。
“你太高看他了,这个家伙虽然有点本事,但是他在我的眼里还算不上什么东西,我肯见他就是给他脸了,我要是不见他他也没办法,一句话,这种人欠收拾,你越是给他脸,他越是蹬鼻子上脸,所以从一开始就要把他的妄想彻底打掉,老老实实的滚回去干活”。羊良平说道。
“行行行,你是领导知道你厉害,那也得先见到人家,看看人家说什么再说吧”。裘媛说道。
“行,把我的新衣服拿来”。
钟向阳在包厢里什么都没干,打开电脑反复的看这段已经打了马赛克的视频,他在想待会儿羊良平看到这段视频之后会有什么反应,不出意外的话,裘媛也会跟在旁边,到时候这两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所以在他的脑子里设计了无数种方案以应对可能发生的情况,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在这种关键时刻更要冷静谨慎,把可能出现的问题都要想到,并且针对这些问题准备方案。
钟向阳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意识到这两人可能已经来了,于是将电脑盖上,眼睛盯着门口直到这两人一前一后进来。
羊良平推开门的时候,他就感觉到隐隐有些不对,因为他看到钟向阳正看着自己,但是钟向阳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这种态度就说明了一个问题,说明对方已经胜券在握,或者对方手里有可以让对方依仗的东西,不然的话以自己的身份,他不可能这么无动于衷。
裘媛看到钟向阳的表现也很是惊讶,无论怎么说羊良平也是县委书记,他只是个副镇长,下级见到上级最起码的礼貌应该有吧,但是钟向阳依然是一动不动,等到羊良平坐下之后,他才嘴角上扬,微笑着看了看自己,这个态度,让裘媛心里一沉。
“钟书记,请喝茶,我去县委办公室了,你的秘书说羊书记昨天晚上睡得很晚,昨天晚上我也睡得很晚,心里有事就是睡不着啊,但还是早早起来跑了一趟洪山,见了见我未来的老丈人耿成安,针对最近出现的事情商量了一下对策”。钟向阳说道。
“钟向阳,你知道你现在和谁说话吗?从我进来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心里就窝着火呢,你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领导?”羊良平没有接钟向阳的话茬,直接训斥道。
“羊书记,你这话说的,我的眼里怎么可能没有领导呢?我的眼里如果没有领导的话,我就不会从洪山风尘朴朴地在赶回来了,我直接去市纪委不就完了吗?”钟向阳淡淡的说道。
钟向阳这句话,就像是在滚烫的油锅里滴下了一滴水,瞬间炸裂开来。
羊良平没有慌,他毕竟是县委书记,虽然心里有数,但是怎么会因为这么一句话就慌了神了,但是裘媛就不同了,她是一个女人,虽然跟着体制内的人睡了不少时间,但还不是真正的了解体制内的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吗?你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羊良平问道。
钟向阳不紧不慢给自己的茶杯续了水,然后端起来喝了一口,他在酝酿着该怎么说下一个问题。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没有时间在这里和你唠闲嗑,你要是不说的话,那我就走了”。羊良平说道。
“耿成安从北京请了律师来,耿小蕊也去见过耿成安了,他们经过商量,一致认为这个案子的背后有羊书记的影子,羊书记,你是向我解释一下呢?还是去监狱里向耿成安面对面的解释一下?”钟向阳问道。
钟向阳刚刚说完这句话,羊良平就抓起了桌子上的茶壶,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眼神犀利的看着钟向阳低声威胁道:“我发现你这个混蛋真是没大没小,从我进来我就开始忍着,一直忍到你现在,你和我说这些屁话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告耿成安那个案子是我在背后指使,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不得不说,虽然羊良平不是个东西,但是在气势上一下子就把钟向阳给压住了,他把茶壶摔了,钟向阳和裘媛都吓了一跳,尤其是裘媛吓得叫了一声,然后紧张的看着羊良平。
钟向阳内心澎湃起来,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害怕,毕竟他是县委书记,就像是耿小蕊说的,一旦翻脸可能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所以此刻钟向阳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自己手里的刀还没有拔出来,这个时候如果慌了,那手里的剑刀就没有什么用了。
钟向阳端起茶杯想要喝水,发现茶杯里已经没有茶了,而茶壶又被羊良平给摔了,所以他自嘲的笑了笑,将茶杯顿在了桌子上。
“羊书记,你有本事的话,应该把这个山庄给拆了,我想来想去,觉得你既没有这个魄力,也没有这个能力,但是有一个人几句话就可以把这个山庄给毁了,裘总,您知道这个人是谁吗?”钟向阳看看裘媛从中挑拨离间道。
裘媛的脸色早就变了,此刻变得更加难看,她本来是想听听钟向阳和羊良平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但是没想到刚刚开始就谈成了这个样子,自己要是再不说话的话,那这场见面就彻底崩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