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钟向阳给的答案并不是任明琦想要的,但是她也明白钟向阳这么说是最合理的解释,他没有骗自己,好过那些昧着良心说好听的话,回头做伤害你的事的人。
县委书记赵汉良上班好几天了,但是他想做的事情依然毫无头绪。
因为他深深的感觉到,那位公子哥并没有对自己说实话,所以才导致他很多事情无法下手,不知道从何开始调查。
“ 赵书记,人带来了”。牛志成在门外敲了敲门说道。
“进来吧”。赵汉良常年做秘书,深知作为一个领导如何才能给下属以威严,这一点他是跟王副书记学的,而且学得入木三分,在牛志成敲门之后,他等了至少五秒钟才开口说让他们进来,而这五秒钟,他甚至是掰着手指头数了五个数。
所以不要以为领导有多么高明,也不要把他们神化,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的事情,然后仔细观察他们,你就会得到一个结论,他们和你没有多大差别,只是他们在那个位置上而已,如果把他们从那个位置上赶下来,他们甚至连你都不如。
牛志诚的身后跟着的是羊冠宇,这个一星期之前还是云山县第一公子的家伙,此刻却正在等待着觐见新的县委书记。
“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心里明白吗?”牛志成回头问羊冠宇道。
羊冠宇脸色木然,根本就没有给牛志成好脸色,自己父亲在的时候,牛志成就像一条狗一样,每天都会去自己家里嘘寒问暖,看看有什么东西需要采购,问问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干,真可谓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管家。
但是现在自己父亲没了,牛志成的好脸色也不见了,此刻他问自己的话里话外都有一种训斥的意思。
可以这么说,羊冠宇在小的时候,羊良平就已经是一个小领导了,虽然那个时候的特殊待遇不多,但是也足以让羊冠宇在周围的人面前有一种优越性,而这种优越性随着羊良平职位的提高,不断扩大,也不断膨胀。
但是这种优越性随着羊良平的去世戛然而止,父亲的去世太突然了,突然到羊冠宇都不相信这是真的,但是当那一具冰冷的尸体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手触摸到了羊良平的脸,虽然他的脸上的胡茬还有一些扎手,可是羊冠宇已经感觉到这个世界的冰冷。
“坐吧,坐下说”。对于羊冠宇,赵汉良尽量用一种温和的语气和他交谈。
羊冠宇一声不吭,再赵汉良面前坐下,低着头,好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羊书记的事儿还请节哀顺变,毕竟人都已经走了,活着的人还要好好活,我相信你父亲在走之前一定给你交代了很多事吧,有些事情是和很多人有关系的……”赵汉良淡淡地说道。
羊冠宇闻言抬起头来,盯着赵汉良看了几眼,问道:“云山县的东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我明天就要去洪山市,去政府办,当一个打杂的,赵书记,你如果想问什么事情的话就快点问,知道的我肯定会告诉你,不知道的你以后也不要问了,问了我也不会说,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父亲走得很突然,他并没有给我交代什么事情,你想从我身上知道这背后有多少事,我觉得这是徒劳,你还不如自己去调查调查”。
赵汉良没想到羊冠宇会这么对他说话,但是想想也是,羊良平在的时候,在云山县说一不二,只手遮天,他的儿子难道不会受这种思想影响吗?
“那好,我就问一件事儿”。赵汉良笑笑说道。
羊冠宇没有吱声,他等着赵汉良的下文。
“你知道天利宝吗?”赵汉良问道。
“天利宝是个什么东西?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我只知道支付宝”。羊冠宇皱了皱眉头说道。
“你父亲临走之前也没向你交代吗?”
“我说了,他走的挺突然的,我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事情,走之前他倒是和我谈过一次话,但是根本就没有说这么多事情,只是说让我去市政府工作,什么都不要问,我当时还很疑惑,他怎么会突然说这些事儿,直到他去世之后我才明白他是在交代后事,你现在问我这些我真的不知道”。羊冠宇说道。
赵汉良和羊冠宇在县委招待所房间里谈话的时候,云山县农商行的办公室里,行长,李涛把自己关在屋里,一盒烟已经抽完了,依旧是坐立不安,这件事情到了今天必须有个结果了。
“王公子你一定要救救我呀,你如果不救我的话,我肯定死定了……”在羊良平自杀十天之后,农商行行长李涛终于给王维舟打了个电话。
“李涛,你让我救你什么?你怎么了?”王维舟装作不解的问道。
“王公子,羊良平自杀了,这你知道,新的县委书记也上任了,我听说是您父亲的秘书,你替我说句话,农商行这笔账该怎么平了它?”李涛是在办公室里,所以他压低了声音问道。
“那笔钱该怎么平,你应该去找羊良平问问,你找我有什么用?而且你把钱投到天利宝中,也是羊良平介绍的,和我有什么关系?”王维舟翻脸不认人,直接把里头怼的哑口无言。
最近这段时间市场上风声鹤唳,关于天利宝的传闻甚嚣尘上,都在等着天利宝爆雷的那一天,过去的这几年,o p不知道暴雷了多少家,但是天利宝虽然顽强地在支撑,可是坏账越来越多,客户无法提现的情况越来越多,这导致信誉越来越差,就在上个星期已经完全禁止用户提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