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掌珠见楚焕东终于醒了过來,欣喜激动生出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她望了一眼被众人围在中间嘘寒问暖的楚焕东,慢慢走出了病房,靠着墙壁缓缓蹲下,呜呜的哭了起來。
守得云开见月明,说的是此时的意境,却说不出汪掌珠此时复杂感概的心思。
医生出于职责,絮絮叨叨又说了好一会儿,小幽作为楚焕东的第一看护人,认真仔细的听着医生的嘱咐,医生尽职尽责的说了一大堆,看着小幽无比认真的仰着脸倾听着,像是又想起來了什么,笑着说道:“楚夫人,你这些天照顾楚先生真是辛苦了,这会你放心吧,楚先生只要醒过來,基本就沒什么大事了,你这也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这样的话一出,屋内众人都安静下來,小幽脸色发红,有些不自然的看了楚焕东一眼。
楚焕东虽然刚刚情醒來,精神不济,但眉目仍然如同冬夜星辰一样冷厉,他听了医生的这番话,再看看屋内众人的神色,对之前的事情,心里多少有了些了解,丁凌跃他们这些人,这些年跟汪掌珠之间的关系,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他转头四处寻找汪掌珠,见汪掌珠已经不在屋内了,他那双漆黑的瞳眸微微闪动了一下,仿佛是在凝神审视屋内的几个人,目光中带着从前惯有的深晦,探究,从他们每个人脸上沉沉掠过,继而又转向那个医生。
一时间,屋内的几个人在楚焕东目光的压力下,不觉都出了一身的冷汗,丁凌跃几个人虽然和楚焕东早就熟识,但因为之前他们几个人做的事情见不得光,所以被楚焕东这么一瞧,不觉心虚紧张的不得了。
那个医生哪里受得了楚焕东如此凌厉,具有压迫感的目光,不觉大骇,声音发颤的总结了两句,快步离开了这个下一秒,便似乎会让他窒息到崩溃的空间。
楚焕东刚刚醒过來,嗓子还有些哑,见医生出去了,低沉的问道:“掌珠呢?她去哪里了?”
丁凌跃见状,急忙解释的说道:“我听汪秀说,她要出去打个电话,我马上就去叫她,焕东,你刚刚醒过來,一定累了吧,先休息一下!”
看着楚焕东如此疑惑的神情,丁凌跃心里也很发虚,如若是平时,楚焕东身体健康,他还勉强可以跟楚焕东对付一下,现在楚焕东刚刚转醒,他可不敢招惹他。
丁凌跃急忙出來寻找汪掌珠,走出病房不远,就看见蹲在墙边哭泣的汪掌珠。
这时天已经彻底的亮了,晨光透过玻璃窗,照在蹲在那里,身形弱小的汪掌珠身上,看着无比的楚楚可怜。
丁凌跃暗自叹了口气,楚焕东醒了,汪掌珠的保护神复活了,她可怜巴巴的日子也到头了,自己是不是应该考虑逃回狮城,避避难了。
他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走进汪掌珠身边,轻笑着说道:“大秀,别哭了,焕东醒了是好事啊,他在屋里找你呢,咱们回病房吧!”
汪掌珠站了起來,用袖子抹了抹眼泪,她现在什么都不想跟丁凌跃说,抬腿就往病房走去。
“大秀!”丁凌跃见汪掌珠神色不明,情绪不定,急忙开口叫住她,有些为难的说道:“大秀,焕东刚刚醒过來,医生说了,他不能生气,不能受刺激,情绪波动不可以太大的……”
汪掌珠木然的点点头,“嗯,这些我知道的。”
“那个……那个……“丁凌跃为难的挠挠头,“咱们之前争执的事情,拜托你先不要跟他说,如果你告诉他,他定然会生气的,我倒不怕他怪罪我们,我是怕影响了他的病情恢复,等到他以后身体恢复好了,你如果愿意告诉他,再告诉他也不迟。”
汪掌珠有些好笑的看着丁凌跃,想着之前他和小幽,张小鹏联手对她的欺负,不觉莞尔,“你放心吧,我现在自然不会说的,我要等焕东哥的病彻底好了,再次变得的强大无比了,我再添油加醋的把你们联合起來欺负我的事情告诉给他。
你们不是都说我像我爸爸吗,对,我就是像我爸爸,心狠手辣,睚眦必报,这笔账,我定然会连本带利的讨回來的。”汪掌珠现在承认,自己的心地其实并不善良。
“嘿嘿,掌珠,你就口下留情吧!”丁凌跃痛苦的裂裂嘴,如果汪掌珠真把这些事情告诉楚焕东,楚焕东知道在他沒有意识时,他们这些人这样欺负汪掌珠,真跟他们绝交了也不一定。
丁凌跃出去后,楚焕东并沒有马上休息,他薄薄的嘴唇微微抿着,坚毅的下颚线条紧绷,向张小鹏询问着那天后來发生的事情,“那天在现场,掌珠有沒有受伤?”
张小鹏眼睛转了一下,汪掌珠手残了,眼睛视力模糊,这件事情他们大家都知道,但医生说了,不能让楚焕东受到刺激,而汪掌珠的这些伤,确实不是那天在现场受的,于是他很技巧的回答:“大秀那天在现场,沒有受到任何伤害,只是她之前身体消耗太大,被救回來后在医院里赘天,现在都恢复好了。”
他的话基本符合逻辑,楚焕东点点头,沒有继续追问,接着向张小鹏问下一个让他一直惦记的问題:“宋良玉呢?死了?”
“是,被狙击手一枪打中头部要害,当场死亡。”张小鹏认真作答。
“他的那些余党呢,都找出來了吗?”
“基本上吧,这些天我和剁都清理的差不多了。”
“不要模棱两可,一定要把他的那些手下连根拔起,我们在明处,尤其是妞妞……”想到女儿,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