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落夕放下水杯,看了周广涛一眼,好似不经意般问道,“雨凡呢,她感冒好了吗,今天会去上班吗?”
“啊!”周广涛的神色明显的一僵,“她……她的裁像已经好了,今天……今天应该到公司上班吧。”
颜落夕看着周广涛的样子,不禁心里叹气,如今,自己的一句话,一个眼神,都能让周广涛草木皆兵,疑神疑鬼。
这个男人,高大帅气,温柔体贴、细腻深情,这世上沒有人比他再好的人,她很爱他,很爱他,愿意为他付出生命,可是,他却无情的背叛了她。
颜落夕好恨啊!
看着周广涛紧张惊疑的样子,她心里竟然生出一种变态的快意,原來,互相折磨的感觉是如此好啊!
她看着周广涛笑,“噢,她裁了,这两天因为妈妈的事情,我太忙了,她生病了,其实我应该去看看她的,为了公司,为了你,她实在太受累了!”
周广涛的脸唰的一下变白了,他看向颜落夕,颜落夕的目光也直直的戳到他的眼睛上,窘迫慌乱间,周广涛急把视线转向了腕上的手表,“我的时间……时间來不及了,我先走了!”
看着狼狈离去的周广涛,颜落夕想放声大笑,眼泪却比笑声更急的流出來。
她的广涛哥哥,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怎能可以如此窘迫狼狈!
她的广涛哥哥从來都是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七分英俊,三分刚毅,衣服永远笔挺,眼神永远坚定。
他是她全部的信仰,她的皈依,他怎么能有如此惶惶然的表情!
颜落夕捂着脸,哭得泣不成声。
她正哭着,手边的电话响了,她拿起來看是厉安,抹了一把眼泪,把电话接了起來。
“下來吧,大秀,还要我亲自上去请你啊!”厉安的语气有些不耐烦,就跟催命鬼似的。
“我今天有事,不去陪你看戏了,行吗?”颜落夕跟厉安商量着,她现在真沒心情去管别人的事了,她这边祖坟都哭不过來,真沒有力气去哭乱葬岗子了。
厉安那火爆脾气,立马怒了,“颜落夕,你看我这两天对你态度好了,是不是?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啊,你给我下达个命令,我就要去办!行,就算你是老大,你说什么是什么,但我图你什么啊?现在让你去看趁戏,你还端上架子了,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打过去,你妈妈那边立马下课!”
“别,二少你息怒,千万别让我妈下课,我马上下楼!”
说翻脸就翻脸,属猴的啊!
颜落夕知道自己斗不过厉安,害怕他等急了再发驴脾气,披头散发穿着居家的休闲服就风风火火的下了楼。
厉安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坐在自己身边,蓬头垢面的颜落夕,好看的眉头皱得紧紧的,“颜落夕,我知道女为悦己者容,可你就算是不喜欢我,是不是也应该顾及一下自身的形象啊,你这也太不修边幅了吧!”
颜落夕不好意思地摸摸脸颊,“我……起來的晚了,忘了化妆,但我刷过牙洗过脸的。”
厉安有些嫌弃的往他那边车门处靠了靠,咬牙切齿,“你要是不刷牙,不洗脸,我一脚把你踹下去。”
“谢谢你老人家,脚下留情。”颜落夕讨好对着厉安笑,伸手揉搓了两下脸,皮肤干绷得难受,想是自己刚刚的痛哭,将护肤水冲掉了。
厉安看了看颜落夕,眼睛里闪过一丝悲悯的光。
一夜之间,这个小丫头瘦了不少,眼睛红肿,明显哭过,憔悴与心事全部写在脸上,皮肤也不似以前的白皙,光洁,整个人象蒙了尘的珍珠,灰暗无光。
一刹那,厉安真觉得颜落夕好可怜,但很快又想起这个小丫头的可恨之处,沒好气的问,“早晨吃饭了吗?”
“吃过了。”颜落夕抿抿干躁的嘴唇,困坐了一夜,早起又跟周广涛斗,只喝了两口水,哪里有饭吃。
她不想欠厉安太多人情,随口骗他,可谁知道她话音刚落,肚子如同跟她作对一样,响亮的咕噜两声。
颜落夕的小脸立即红的跟番茄一样。
厉安斜睨了她一眼,“谎屁精!”
颜落夕咬咬嘴唇,沒敢出声。
车内一片静寂,颜落夕以为厉安是生气了,等红灯的时候,厉安突然转过头,皱着眉头,眼眸幽深,凝视着她。
肆无忌惮的目光,有一点侵略,有一点怜悯,像在看一只失群的幼兽,“你这个傻子,为什么一定要自讨苦吃。”
颜落夕原本被厉安看得心中发毛,听他这样一说,倏地瞪大眼睛,后背都冒了冷汗,莫非厉安知道周广涛出轨的事情了!
随之厉安翻了个白眼,有些讥讽的笑,“你傻啊,饿了就说饿了,也不是丢人的事,忍着干吗啊!”
颜落夕轻嘘了口气,脱力的靠在椅背上。
她现在真怕别人知道自己和周广涛的事情,尤其这个别人是厉安。
厉安带着颜落夕來到一处极为幽静的会所,走廊里放着一首英文歌,旋律舒缓、轻柔,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看着眼前全封闭的奢华包房,颜落夕有些害怕,一把抓住门扶手,不肯再往屋内走,神情紧张的望着厉安,“你不是说带我看好戏吗,怎么带我來这里了?”
厉安之前笑得桃花开放的脸,唰得沉了下來,浑身散发出阴沉森冷的气质,令颜落夕不寒而栗。
他两步奔到大厅,低头鼓捣了一会儿,偌大的电视屏幕上,出现了另一间宽敞明亮的包房,包房里暂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