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内罗也参与了这个计划?”丹妮皱眉道。
“至高牧师没得选,城里粮食肯定不够所有人熬过长夜。保存黑墙贵族、放弃百姓与奴隶,很残酷,却是唯一切实可行的计划。”非洲老谢为boss也为红神寺庙辩解道。
格罗莱愤怒呵斥道:“狗屎的唯一选择,我们现在在做什么?
瓦兰提斯地理环境甚至比奴隶湾更优越,城外有沼泽,洛恩河穿城而过,海港直面夏日之海。
我们能捕鱼,你们为什么不行?
我去过瓦兰提斯多次,洛恩河丰富的渔产连神灵都嫉妒,一枚铜板能在鱼贩街买一篮子大头鱼。”
非洲老谢嘴唇无声开阖几下,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你们这样帮黑墙贵族欺瞒民众,难道执政官允许所有红神祭司进入黑墙?”丹妮怀疑道。
非洲老谢表情痛苦,嘶哑道:“只有红袍僧能进入黑墙。”
别看梅姨、索罗斯一出场都穿红袍,便以为所有拉赫洛的信徒都有资格披红袍。
就像七神教会有赤脚修士、灰袍修士、圣堂主持、教区主教、大主教、总主教之分,红神祭司也分等级。
最低等的野和尚为麻衣,类似大-麻雀那样的行脚僧。
有事业单位(出身在红神寺庙)的信徒在成为服侍红袍僧的侍者后,会披上淡黄色的袍子。
等级再提升,颜色加深,为橙色袍子。
最后,真正有资格代表红神宣扬教义的和尚,才能穿红袍。
比如梅姨,她被当做圣妓培养,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是服务红袍僧的黄袍侍僧。
执政官多法斯对红神祭司的承诺,基本宣判九成红神祭司也成了被抛弃的对象。
“你也是红袍僧,怎么没去黑墙享清福,反而带着虎袍军来奴隶湾赴死了?”丹妮好奇道。
白毛黑狮王苦涩道:“虎袍军皆为红神信徒,而我是瓦兰提斯仅次于至高牧师的红神祭司。
虎袍军不傻,天上太阳刚一熄灭,便莫名其妙地让他们全部离开瓦兰提斯。没有一定威望的人,无法让他们信服。”
“原来你还是红神寺庙的二把手。”丹妮满脸惊奇。
至高牧师本内罗是个奶人,奶白奶白;二把手马奇罗是个黑人,漆黑如碳。
这黑白无常的组合也真够奇葩。
“你骗虎袍军到大海上送死,辜负了他们的信任。”格罗莱呵斥道。
黑皮白狮王翻身而起,匍匐在龙女王脚下,嗄声道:“我希望他们能活下来,八千虎袍军二十四条船,至少还有15条船正在南方20公里的风暴之墙附近。
女王陛下,慈悲,怜悯,求求您,救救他们。”
丹妮点头道:“格罗莱,去南方,沿着瓦雷利亚废墟之外的风暴之墙,寻找虎袍军的海船。”
“陛下”黑胡子迟疑,可看到女王眼中的坚决,也只无奈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谢谢陛下,陛下仁慈!”马奇罗大喜道。
丹妮玩味儿笑道:“话说,你们瓦兰提斯的红袍僧,还能感应到拉赫洛的意志吗?”
“什么?”话题跳的有点快,非洲老谢逊不明所以。
“你可还能使用光之王的神术,还能在火中与拉赫洛的意志联系?”丹妮问。
“应该能。”马奇罗迟疑道。
“应该?”丹妮嘿笑一声,问:“你是不是失去了拉赫洛的眷顾?”
“陛下,并非每一位红袍僧、每一次凝实火焰,都能得到光之王的回应。”非洲谢狮王解释道。
“你知不知道拉赫洛的信仰在厄索斯西大陆彻底完蛋了?”丹妮诡笑道。
“为什么这么说?”马奇罗大惊失色,叫道:“我们依旧信仰伟大的光之王,长夜漫漫,只有光之王能为世界带来光明,信徒的信仰只会更虔诚。”
“你很精通预言?”龙女王又问了一个驴唇不对马嘴的问题。
愣了愣,马奇罗才点头道:“我比较擅长预言。”
“那你能不能预言到我接下来会做什么?”丹妮问。
“陛下,预言是一种感觉,一种忽如其来的冲动,我现在精疲力竭,对接下来发生的事一无所觉。”非洲老谢逊实诚地说。
“那就用你的智慧去思考,我为什么要救那群信仰红神的虎袍军?”
“您仁慈——”
“我仁慈,但不软弱。”丹妮对二副库尔使了个眼色,“带马奇罗大师去船舱,给他肉汤、面包和烈酒。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我们再谈。”
最后一句是对马奇罗说的。
瓦雷利亚大灾变中,长夏之地就像一块脆饼,被一刀从中间切断,中央出现一条烟海,但下方的岛陆也在大爆炸中碎成无数片。
有的大陆碎片被海水淹没,成为暗礁;也有碎片在海面露出个头,成为礁石,如果礁石面积足够大,便是小岛。
在烟海入口,就有这样一座岛屿:位于悲痛海,距离真正被高能辐射魔里覆盖的烟海20公里,百米长宽,与临冬城差不多的面积,岛上寸草不生,只有肉瘤一般凹凸的灰黑岩石。
往日压根没船敢靠近这座小岛,首先,小岛作为碎掉大陆残留的一片,附近有很多暗礁;其次,它距离烟海太近,而在传说中,烟海中有很多海怪与恶魔。
暗礁是真的,海怪是真的,长得很像恶魔的海洋生物也是真的,龙女王将那座岛屿命名为“地狱之门”。
烟海就是地狱,岛屿位于烟海的入口。
长夜来临,地狱之门却凸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