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喜哥看看白云间,又看了看楚玥璃,看看白云间,又看了看楚玥璃……
楚玥璃道:“我好看,还是他好看?”
顾喜哥道:“都好看。”
楚玥璃勾起唇角,缓缓趴在床上,喃喃道:“好困,睡一会儿。”
顾喜哥咂舌道:“阿璃姐姐,这屋子刚死过人。”
楚玥璃闭上眼,含糊地回道:“怕什么?谁还没一死的时候?”
顾喜哥又道:“你你……你就这么睡了?可安心?要不,出府去吧。”
楚玥璃没再回应,心中却暗道:有他在,我大可安睡。
白云间伸手给楚玥璃盖上被子,这才道:“睡吧。”
楚玥璃放空自己,沉沉睡去。
白云间看向顾喜哥。
顾喜哥愣了愣,立刻举起手保证道:“我什么都没看但!什么都不会说。”
白云间不语,继续看着顾喜哥。
顾喜哥素来怕白云间,被这么一看,心里发毛,嘴上就没了把门的,急切地表决心道:“表哥,我保证不会说的。你看,二哥喜欢阿璃姐姐这事儿,我从来没告诉过母亲。”言罢,一把捂住嘴巴,慢慢缩进了被子里,含糊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二哥也不是……我不说了,我也困了……”
白云间转身出了房间,顾九霄抬眼看去,长公主立刻迎了上来,问:“喜哥怎么样?”
白云间回道:“睡了。”
长公主还要进屋去看,却被甲行拦着不放。长公主沉下脸,道:“六王爷,你这是何意?本宫要看自己的女儿,难道不可?还是说,王爷有何不可告人之处,不想让本宫看见?”
白云间道:“姑姑的激将法虽好,于本王却无用。本王原本打算在姑姑这儿养伤一段时日,而今看来,还真是打扰姑姑,多有不便。”
长公主的脸皮一抽,笑道:“云间这话说得生分。在姑姑这儿,有何不便?”
白云间冷冷地瞥了长公主一眼,道:“今日灵堂之前,百官皆知,本王要保楚家三小姐,给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员们一个提醒,姑姑却因一己私心,私下对楚姑娘动手。若成事,你至本王颜面何在?”
长公主还真没想到这点儿。她平时多思多虑,而今因为顾博夕之故,才失了冷静,忘记给白云间留面子。长公主道:“事发突然,本宫定会给云间一个交代。云间息怒,回去休息吧。本宫保证,只要楚姑娘在府中一天,本宫必保她安然无恙。”
白云间要的便是这话。长公主虽是女流,但是骨子里的尊贵血液让她不屑说谎。白云间微微颔首,道:“姑姑素来言出必行,本王便不再多言,且等姑姑给个今天行凶的理由。”
长公主顿觉脸上无光,有心辩解几句,却也晓得明人面前撒谎,会毁了彼此的信任。于是,她只是点了点头,没再言语。
白云间看了甲行一眼,转身离开。
顾九霄冷哼一声,却没言语。他怕自己一张嘴,就会骂上几声奸j夫f淫y妇f。
长公主走进屋内,看楚玥璃和顾喜哥都睡着了。
楚玥璃确实睡得香甜,而顾喜哥显然是在装睡。她的睫毛颤抖,显然心情十分不平静。长公主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然后踏着染血地面离开。她有心和顾喜哥解释两句,却也不知道要如何说,她才明白。
门被关上,顾喜哥的眼泪流淌下来,却咬着被子,没有哭出声。
院子里,长公主一步步从顾九霄的身边走过。
顾九霄开口道:“母亲一意孤行,终究要害人害己。”
长公主道:“本宫欠你大哥良多,若是早日纳了楚玥璃,也许他就不会走得如此仓促。而今,本宫只想弥补一二,让你大哥在九泉之下能万事顺遂,多子多福,有何不可?!”
顾九霄似笑非笑地看向长公主的侧脸,道:“从小到大,母亲从未问过大哥想要什么?无论是衣袍,还是后院那些妾室,哪一样不是母亲为大哥选好的?母亲就像笼子,看似呵护大哥风雨无忧,又岂知大哥不想经历风雨,任意遨游?!”
长公主看向顾九霄,眸光沉沉地道:“没有本宫,他能飞多远?!”
顾九霄嗤笑道:“而今,有母亲护着,大哥又飞了多远?”
长公主一抬手,就要打顾九霄的脸。顾九霄不闪不躲,长公主却慢慢收回了手,咬牙道:“休要以为,你大哥薨了,这侯爷之位便是你的依仗,敢和本宫如此放肆!”
顾九霄道:“比起当侯爷,我更喜欢摆摊做买卖。母亲,你若是不打,儿就回去休息了。”言罢,施礼,离开。
长公主挺直背脊,吩咐道:“把那断手的给本宫打死!”
武重立刻指挥人捂住断手护卫的嘴,将其拖出去,活活儿打死。
长公主一路向前,直到回到自己的起居室,遣退了下人,这才流下一滴泪。她不明白,素来会讨自己欢心的二子,这是怎么了?不但处处顶撞她,还在下人面前让她闹个没脸。若……这一切,皆因那个贱人的生死,那么……就别怪她手下无情!她已经失去一个儿子,绝不能因此再失去另一个儿子。而她,也会按照和白云间的约定,非但不会在顾府中难为那个贱人,反倒会仔细照顾好。然,只要她出了顾府,发生何事,就与自己无关了。
另一边,顾九霄回到聚宝阁,发现白云间就坐在四轮车上,在仰望月亮。
顾九霄本不想搭理他,继续前行,白云间却开口道:“同饮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