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脉,狂风肆虐。山崖间的野草被掠过的疾风折弯了腰,翩然而舞的蝴蝶难以在这般劲风中稳住身形,只能随波逐流。忽然,一道诡异的蓝芒闪电般斩来,那se泽艳丽的蝴蝶立刻化作了飞灰。
白云之下,五名衣衫各异的修士隐隐的将一名身着素se黄袍的修士困在当中,但那人老神在在的样子却似对自己的处境毫不在意。
只观衣衫便知道围绕他的五名修士来自天南地北,彼此之间并无关联。
一身烂锦法袍的家伙来自天南,手中的勾状法器泛着诡异的蓝芒,火红se的胡须如针一般耸立。东方一人明显来自南海盟,只有南海的修士才会将一身明艳艳的鱼鳞甲炼制成法器,而在他身侧徘徊的五只呜咽的骷髅头,让他邪修的身份昭然若揭。而西方的那个家伙则是中土拜火教的信徒,周身燃烧不休的火焰便是最佳的明证。南方的那人虽然衣衫十分不起眼,但他脚下的六翅飞蝎却早已暴露了其蛊宗弟子的身份。北方那人的气息飘渺难测,无人能够看出其来历,应当是捡到了某位洞府传承的幸运儿。
五人当中隐隐以那个持有勾状法器的家伙为首,原因很简单,那一对儿勾状法器颇有名气,叫做离别钩,乃是三百年前,元神修士离别真人的配兵。
一身素黄袍的修士平静的开口道:“诸位,昆仑山没有那所谓的神器,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去寻找一件本不存在的东西,不如用来打坐练气。请诸位听我良言相劝,还请和和气气的离开!”
若是说这话的人一副笑脸,颇具亲和力,倒也称得上是良言相劝。无奈,这黄袍人在剑斋的真传弟子中,以木呐闻名。开口之时,必然面无表情,颇有其师枯木真人的风采。此人名叫黄无衣,此言一出,没有半分诚意,反倒是威胁的味道十足。单从那五人的反应上便看得出来。
“白痴,昆仑山是你家后院呐?”
“爷爷从哪儿来,到哪儿去,从来不用别人的同意!”
“愚蠢!愚蠢之至!”
“人云剑斋弟子狂妄自大,今i一见,果不其然!”
胆敢前来昆仑山捋剑斋虎须的家伙都非良善之辈,俗话说,没有三分三,怎敢上梁山!在中土,诚然是佛道两家一支独大。但并非只有他们这些修士,其他小小的宗门多如天上繁星。
这些小小的宗门大都只有三五个人,甚至独行客也有不少。他们和各派藕断丝连,打断骨头连着筋。由于这些宗门如杂草一般,今i生,明i灭,根本无法威胁到楼观道、还真道等宗门的地位。故此,佛道六宗便任他们自生自灭。
仅有一条必须严格遵守,各门各派均不得干扰凡尘俗世,否则,必遭群起而攻之。类如长安城中,楼观道的真传弟子入世挑选僧官的举动其实已经是犯了大忌。但是,楼观道实力强横,莫测高深,并无人出头来以此问责。
在这些人当中,大都是混迹泉林,虽不能长生久视,但逍遥百年岁月却是轻而易举。而且,其中总有一些天才修士,同样可以结成元丹,练就元神。这些人同样得到佛道六宗的尊敬,并不会对他们赶尽杀绝。
在佛道六宗之中,昆吾剑斋一向人数最少,只有区区百人,被认为潜力最为薄弱的宗门。这一次昆仑山上来了海量的修士,未尝不是他们联手对剑斋实力的一次试探。若是剑斋露出虚弱的样子,他们将毫不犹豫的一拥而上,将之分食净尽。
也正因如此,才会有枯木真人坐中指挥,jing英尽出,务必要将此事办的漂漂亮亮的。
黄无衣低声一叹,道:“这是何苦来由?”金se的剑光一闪,迅若惊雷,斩向其中一人。昆吾剑斋的入室弟子,修行的都是同一种功法——九天玄经。
但昆吾剑斋的弟子在战斗时,风格却截然不同,原因在于他们修行的剑诀不同。黄无衣和袁不邪同是枯木真人的弟子,但袁不邪的剑星双引和黄无衣的shei流光剑诀就外相来说大相径庭。
shei流光剑诀乃是两种,即shei诀和流光诀,剑如shei,人似流光。黄无衣着金se法袍,施展流光诀,宛若一道金光,而他的飞剑金曦同样是一道金光。
从外侧看来,就像是两口飞剑,只见剑光,不见人。shei诀使得飞剑的速度快到了极点,剑似霹雳般快捷,又如飞鸟般灵动,在极致的速度中,黄无衣同样可以用金曦剑施展出绣花一般细腻的动作。
原因很简单,金曦剑在他人眼中迅若霹雳,但在施展流光诀的黄无衣眼中,却只是慢如乌龟的一口呆笨飞剑,自然可以随意的加以cao控。
区区几个转折,金曦剑便似匹练般绕过对手的飞剑,将五人懒腰斩断。即便是使用离别钩的家伙,也不曾躲过那妙至毫颠的一斩。在超越常识的迅疾剑光中,所有的防御都形同虚设。
这五人再一次用生命证明了昆吾剑斋绝非浪得虚名。同是元丹修士,黄无衣以一敌五,胜的轻松自在。
剑光散去,血肉横飞,黄无衣缓缓现出身形,金曦剑发出悦耳的龙吟。黄无衣伸手一抄,将离别钩捞在掌中,至于其他四人的法器,黄无衣弃如敝屣。
缓缓的向四周扫she一眼,周围那些暗中窥探的人噤若寒蝉,不作一声,黄无衣微微一笑,御剑飞天而去。
这一幕在昆仑山中不停的上演,连玉、王世贞、诸葛梦、袁不邪,昆吾剑斋的入室弟子在用血淋淋的现实告诉世人,昆吾剑斋不可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