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寒凉,灯火阑珊,整个暨阳城中却还在言说着今日之事,又多了一件,君玥公主被九王爷折辱,竟不堪受辱的昏厥了九王府门口。
东宫之中,连抉杵在陌阳殿外,好片刻,终是没有将城中关于君玥儿的所有传言告知暮陌染,如今殿下刚放下,不能再因此又扰了心神。
内殿,齐梦萦服侍着暮陌染用药,昨日暮陌染批阅了一下午奏折,铁打的身子这么下去也熬不住,何况他还跪了那么久时辰,到了晚间病了,今日一天都是在床榻上度过,早朝都没去上。
齐梦萦不眠不休的一直照顾着,不辞辛劳。
“好了,不喝了。”暮陌染摆手,两声轻咳,面色还微微苍白。
齐梦萦放下药碗轻抚了他的身,“殿下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臣妾再去传太医。”
暮陌染摇头,他没事,拿了一卷帛书看了,刚不久花仓煜着人快马加鞭送来的一封暗信。
绍州官员贪污受贿远比御史台所参奏的还要严重,官商勾结称一方霸主,欺压百姓,竟还私自增加赋税,百姓们苦不堪言,却上告无门。
越看,暮陌染的怒火越甚,猛的咳喘不停,齐梦萦赶忙递给他水,轻拍了他的后背。
“这还有王法。”喝了水,帛书猛扔了地上,浑身漠怒之感。
“殿下,紧着身子。”齐梦萦一脸忧色。
暮陌染看了她,一瞬,缓了气,摆了摆手,“本殿无事。”
齐梦萦捡起了帛书。
“本殿如今才发觉,百姓之苦远比本殿所知的还苦,本殿身在富贵之中,从不曾真正体会过何为疾苦,直到三年前本殿遇到玥儿,那三年来她不时会带本殿去暨阳城外的平民之地,给他们救济,虽然都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帮助,可他们对玥儿却感激涕零。”
低低语,继续看了帛书。
“臣妾知道。”齐梦萦坐在一旁,亦是一句低语:“玥儿妹妹从来都是心善之人。”
所以殿下才会对玥儿妹妹如此的倾心着迷,不只是因为玥儿妹妹救了殿下,还是因为玥儿妹妹的身上有着那少之又少的善良,她有着一颗善良的心,总是为他人着想。
暮陌染又看了齐梦萦,一瞬,终是握了她的手,温和了眸光,“你也是心善之人,只是本殿心中早已有了玥儿,能给你的不多。”
齐梦萦温婉笑了,枕了暮陌染的肩膀处,“殿下,臣妾求得也不多,如今这样就已经很满足了。”
自成亲到现在,这二人之间才算是有了一点真实的温馨。
而此刻的九王府中却是一番沉压的寂静。
监视着花府的两名暗卫跪在寝殿外的殿台回廊上,沈逸也跪着,三人都是低垂着头。
外殿中,暮陌情坐在上首的紫檀木椅上,面上一片沉静之态,看不出他心里现在是什么样。
暮荣微和暮陌景安静的站在一旁。
君玥儿昏厥,暮荣微知道后怎么也再坐不住了,于是拉了暮陌景一起来了九王府。
暮陌情不开口,没有一个人敢开口一句。
内殿中,渔儿和星络守着君玥儿,渔儿一遍一遍擦着眼泪,手上动作不停,拿着娟帕擦着君玥儿的脸,额间的汗珠刚擦掉,又出现。
面上的苍白化作通红,整个人滚烫的发起高烧。
从午后昏厥到夜幕此刻,还没有一点要醒过来的征兆。
烛火闪烁,映着君玥儿的容颜愈发的绯红,好似染上了一抹娇色胭脂,眼眸紧闭,眼角却是泪滴落下,昏厥了却还是不安的感觉。
“本王不管了,所以你们也就可以不上报了。”
沉压了一个下午的寂静,暮陌情终于一声低缓之语,没有往常的慵懒,带了浓浓寒凉。
冷的渗骨。
起身走出寝殿,又一句:“招惹本王的人有哪一个是死在别人手中的,她君玥儿就例外吗,她要死,那也是死在本王的手上。”
“属下过错,主子息怒。”两名暗卫异口同声一句,愈发躬了身,知道他们错在哪里了。
因为暮陌情待君玥儿的不同,让他们忘记了一点,在他们眼中君玥儿也是招惹了主子的人,这样的人,主子一旦失了兴致,都会请去地下喝茶的,而不是如现在这样放任其逍遥,主子是可以不管,可他们却不能不上报。
“她的手臂上一条鞭痕,你们,十倍,自己去领罚。”
又是一声,暮陌情看了沈逸:“你做为头领,手下人过错,你不可推卸,再多一倍,本王大婚过后再滚去领罚,现在你可以滚起了。”
“谢主子开恩。”沈逸站起了身,监视花府的那两名暗卫退了下去,自觉去地下暗牢领罚。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你们就可以自己去地下喝茶了,本王不需要无用之人。”
暮陌情走进了内殿,沈逸才轻呼了一口气,擦了额间冒出的汗渍。
渔儿和星络被赶了出来,暮荣微兄妹也未曾让进去内殿,暮荣微想同暮陌情说句话都没有机会。
内殿中只留下了暮陌情与榻上昏睡的君玥儿。
一夜而过,再无话语,翌日早间,君玥儿还不曾醒过来,只是高烧退了,面上的通红消没了,面色也不太苍白了,恢复了点滴正常的红。
两日而过,她还是没有醒过来,第三日,第四日,很快到了太子殿下与九王爷的大婚之日,可她还是未曾醒来,好似就这么准备睡下去。
太子殿下的大婚在皇宫之中,九王爷的大婚亦是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