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日一夜又一早的雨,午后辉阳拨开浓浓黑雾,雨停了,一场潮汐,海岸上冲上来好多肥美的鱼儿,沧冥镇的渔民拿着篓子渔网,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就怕自己捡慢了。
如此多渔民中,却有一人,目光落向沧冥海中,拿着那枚‘彼岸玉魂’,看着海底,好似这样他就能看见魂界中奈何桥上的那抹孤影。
彼岸花,你还好吗?
“快跑,快跑,海浪又来了。”
耳边响起渔民们的惊呼声,渔民们一个个惊呼,却是有条不絮的将自己的东西快速抱走。
显然沧冥海这种情况,他们早已应对自如。
“小伙子,你也赶紧离开。”一位老大爷招手催促了一下火烈,“这沧冥海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总是不时泛起巨浪,赶紧走吧!”
老大爷快速的说着,人老,步子却很稳。
背了自己的背篓子,拿起渔网,快速离开。
“小伙子,赶紧的,不然海浪冲上岸来,可就走不了了。”
人已经远去,见火烈没动,还是又喊了一声。
海浪已经击打了海岸,那位老伯也顾不得火烈。
匆匆离开。
其他之人也一个个离去,只是短短一息,沧冥海岸上便只剩下火烈一人,海水冲上岸,沾染了火烈衣袍,他还是没有挪动。
“彼岸花…”
突然,火烈大喊一声。
“彼岸花,你还好吗?”
“她不好,你又能怎样。”海水蜷起冲出,一道翩然身影自海中而出,泼墨白衫迎风摇曳,墨发飞扬,凌空踏落海岸边上。
见来人,火烈倏然后退两步,目光警惕。
“你是何人?”
此人周身儒雅亲和,温煦和逸,却给他一种无形的压迫。
“你想见彼岸花吗?”来人没有回答火烈之语,而是反问一句,袖手一挥,沧冥海上出现彼岸花身影,她一如火烈记忆中那般。
靠在奈何桥旁的三生石上,目光眺望地脉,那满头银丝迎着风翩翩而飞,荧红的衣裙,裙摆那朵朵曼珠沙华好似鲜活了一般,随着裙身的摇曳,摇摇而动,似真的一样。
“彼岸花…”
火烈恍惚眸光,刚伸出手,画面却消失了,他倏然看向那人。
“要怎么样才能去见她,你有什么条件。”
凭空如此出现一人,还知道他与彼岸花之间的事,火烈不会天真的以为他说这话只是为了让他看一看彼岸花,他有什么目的。
“我的条件?”
一声儒笑,溟源负手后背,目光直直落向沧冥海中心,海浪已经停歇,沧冥海再次平静了。
“我没有条件,只是你出现在这里让我有些惊讶,冥河之源的洗涤,还从未有谁能够破开,你是第一个,或许是彼岸帮了你一把吧!也许是他希望你能给彼岸花一份微薄的温暖。”
就这么望去,溟源根本看不到蓬莱仙岛,只能看到浓浓的仙泽,萦绕在沧冥海中心。
“封界之所以称之为封界,那是因为那里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可如果封界不再是封界,变回万年前完整的神魔大陆,那么你想要去见彼岸花,再不是阻碍。
我没这个本事,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他有这个本事,只要他想,将这天地翻过来,都只是动动手指头而已,何况只是让神魔大陆复原,破开神魔大陆崩裂对四界的封闭。”
“谁?”
火烈微微急声。
“他…”喃喃语,溟源收回目光,看向了火烈,“他如今应该是暮家的二公子吧!”
“暮二公子?”火烈蹙起了眉头。
“等你见了他,你就明白了,在下溟源,告辞。”
没有再多言,溟源离开了。
……
蓬莱仙岛。
君玥儿抱着小白,站在岛边上,吸着鼻子,眼眶通红一片。
“笨…笨蛋…,别…别哭,不就是被赶走嘛,我们走,他那么狠心对你,早晚有一日肠子会悔青,他才不是魔帝,不是九王爷。”
小白够着毛爪子,想要擦一擦君玥儿脸蛋,可它够不着,而今它那一身毛乱七八糟,要是化回人形,他就没衣服,那绝不可能。
“小白,你去悠莲空间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君玥儿将小白直接送进空间,吸着鼻子蹲了下来。
直接坐倒。
不是弑玖情,不是暮陌情,他只是暮二公子。
这一句,环绕耳中,声声不停。
原来登徒子他不想做她的登徒子,就像凡界时她一心以为自己是花灵玥,他躲她百年,原来不是因为他不会爱她,而是他不想接受。
“厌恶,这样的我竟让你觉得厌恶啊!”
喃喃,双臂环抱了膝盖,目光空洞的望着沧冥海。
蓬莱仙岛边上就是沧冥海水。
微风吹过,带起沧冥海水荡起轻浅的涟漪。
身着的还是那身淡紫仙罗裙,满头秀发,玉簪也不知掉了哪里,而今三千青丝迎着微风飘飞,裙摆摇曳,一个人这么坐着。
周身很是孤寂。
偌大的一座仙岛,寂静的除了鸟鸣声和风声、水声,风吹过花林的声音,再没其他声响。
君玥儿坐了好久,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响,她却没感觉。
辉阳斜空,天际映现了一抹晚霞,霞光落入她身上,照出一抹霞艳,却驱不散她此刻的孤寂。
远处一棵桃树后,暮二公子安静的看着,他其实刚说完那番话,就后悔了,他气怒她不自重,气怒她居然敢设结界困住他。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