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家宗祠。
暖阳迎风,撒下灿灿金泽,白云浮动山间,绘出万千风华,暖风飘絮,带起四周青茂摇曳。
暮家后山之地,暮家宗祠,陡崖峭壁间,一个个牌位,至于山石凿洞,烛火燃燃,香烟寥寥。
暮家所有已亡族人全都在这巍然的一峰山间。
今日,暮家二公子入族谱,落血、点魂,引燃灵玉命牌。
山峦石道间,宗祠之门大开,厚重的墨白之色,苍古浑远之感,暮家所有嫡系一脉全在。
巳时正刻入宗祠,现已辰时末刻,弑玖情却还未至。
“卿陌,要不你去看看,别不是暮儿又反悔了。”
暮二夫人目光一直眺望着山路,久久未见那道身影出现,她满目忧心,真怕弑玖情又离开。
“二婶,您别忧心,二哥应该很快就来了。”
暮卿陌一脸清隽舒逸,今早火烈来找魔帝,他曾听梦曦说过他们在连泷城所发生那事,火烈身上或许是有魂界的彼岸玉魂,他忆起了魂界之事,如今前来多半是为彼岸花。
想到火烈今早时那急迫焦灼的样,暮卿陌心中感慨,无论是何种人,当被情爱所困,都会变,火烈曾经那么豪爽的一个人,可而今他在他眼中看出了曾如他一样的困顿。
他与玥儿没有可能,火烈与彼岸花之间也不会有结果,他是穹岳仙派唯一的少主,穹岳仙尊是绝不可能会任由他放弃少主之位,何况仙者入魂界,若是以仙身而入,不能逗留过久,否则仙身会被魂界死气所污。
火烈若想要去往魂界,就只能用他曾用过的那逆悖之法,可这个法子火烈并不知晓,魔帝也应该不会告诉他,魔帝没那么多管闲事。
最重要的一点其实是彼岸花,为彼岸白了满头青丝的彼岸花,她对火烈或许并非是情意,只是一种依赖,因为火烈是除彼岸外第一个关怀她的男子,所以她把无法见到彼岸的情怀转移到了火烈身上,可如今的彼岸花…
青竹院中。
“本帝不会帮你。”弑玖情直接拒绝火烈。
“为何?”火烈问的有些急促,“地狱冥主,我只是想见彼岸花一面,知道她过得好…”
“没必要。”紫玉扳指一下一下的转动起,起身,弑玖情抚了抚微微褶皱的墨紫衣袍,目光转向居外一眼,那道娇倩身影快速藏起来,明明知里面之人知道她在偷听,却还是在他看过来之际,做出如此蠢笨举动。
弑玖情面上带出了宠溺,却一瞬,敛起。
“彼岸花,在她需要你时,你不想属于她,而今她已经不需要你了,她只需要彼岸。
火烈,彼岸花给你彼岸玉魂,不是为了让你忆起她,只是为彼岸玉魂能在你危险之际保你之命,还你救她之情,你们便可两清。
何况有些事,做了,那就是做了,有些人,错过了,那就是错过了,有机会之时不懂得珍惜,如今才明自己心意,已经晚了。”
弑玖情走了,走出居中,握住君玥儿的手,两人离开。
火烈呆怔目光。
“登徒子…”君玥儿鼓起嘴角,面上一抹纠结,一息,还是开口:“火烈哥哥看着好…”
“小丫头…”
弑玖情知道君玥儿想要说什么,想让他帮帮火烈,可是他并不想帮,也不能去帮。
曼珠沙华,双生彼岸,相念相惜不相忘,没有任何人可以插足他们之间,更没有任何人能分离他们,火烈不可能永生为彼岸花留在魂界,彼岸花也绝不会离开彼岸。
而且彼岸花已经清明,她唯一想要的只有哥哥。
就像他,他什么都不在乎,只求眼前这一心人。
停下脚步,握着君玥儿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怦怦怦的跳动,清晰的自手掌传入心间。
君玥儿不明弑玖情为什么让她感觉他的心跳。
面露疑惑。
“刚才本帝的话小丫头应该听的清楚也明白,本帝与小丫头走至今时今日还如此相爱,那是因为我们心中有彼此,所以才会一次次相爱,哪怕说着最后一次,可当我们出现在彼此面前,我们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但火烈和彼岸花,他们与我们并不一样,彼岸花之所以对火烈生情,那是因为她感觉孤独,她和彼岸叶相念相惜,可却永不相见,而火烈的出现刚好弥补了彼岸花对彼岸叶的思念,弥补了她心中的孤独与寂寞。
只可惜那时的火烈他不明,是他自己一次次推开了彼岸花,或许也是因为彼岸叶对他的强势,这让火烈无法对彼岸花生出情意。
而今他和彼岸花之间没了交集,没有了彼岸叶对他的威逼,在连泷城那样性命危险的冲击下,火烈才骤然惊觉,惊觉原来彼岸花早已在他心中,只是他未曾察觉而已。”
拉着君玥儿继续走了,说出的话也只是阐述,并没有一丝的怜悯,对火烈的怜悯之心。
“这就是人心,最复杂也最难看透看清的人心,现在火烈或许是真心恋慕了彼岸花,可彼岸花已经不需要他了,她只要哥哥。”
君玥儿好似听明白了,却又好似没有听明白,只是与弑玖情十指相扣的手握的紧了紧。
“登徒子,我很庆幸,很庆幸你没有不要我。”
眸中带出弯弯笑意,灿艳星河,嘴角圆圆鼓起来。
弑玖情也是,四目对视一眼,满目柔情。
“本帝也很庆幸,庆幸小丫头没有不要了本帝。”
出来的火烈,弑玖情对君玥儿说的话他都听的清楚。
手中握着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