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殿中。
齐梦萦面色微白,风寒之症,身子孱弱,刚要与皇后见礼,许娘在皇后的示意下扶住了她。
“梦萦不好好歇着,怎么来了本宫这里。”
招了招手,压下心中怒火,让齐梦萦来自己身边。
因为花灵玥之事,皇后用了一半的午膳都未再有胃口,刚把膳食撤走,齐梦萦这刚来。
齐梦萦走过来,坐于皇后身旁,缓缓开口道:“娘娘,花妹妹之事,梦萦适才听了一耳,梦萦知娘娘定然怒,但梦萦还是有一言。”
这话,皇后面色不愉了一下,却没有打断齐梦萦的话。
“且不说殿下对花妹妹的情意,花妹妹被盗匪掳走,皆因之前谷丰县县令铲除盗匪之事,娘娘若此时解除太子殿下同花妹妹的婚约,不免皇家会被扣上一个薄意的名头。”
如此言,皇后心中怒火倏然减弱,因为暮陌染对她的态度而对花灵玥生出的迁怒感也降低了一瞬,她该有的理智倏然回来了。
“况且殿下对花妹妹的情意,这三年来梦萦一直看在眼中,梦萦想娘娘应该也是看在眼底的,娘娘若是就此解除了殿下的婚约,恐殿下会怨了娘娘,同娘娘心生嫌隙。”
这番话落,齐梦萦起身提裙跪下,叩首。
“梦萦僭越,妄议朝事,揣度娘娘心思,还望娘娘恕罪。”
皇后看着齐梦萦,须臾之时,一声轻浅叹息,亲自扶起了她。
“梦萦,染儿那般待你,你就一点不怨吗?花灵玥做了染儿的太子妃,你便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当年本宫赐婚,皆因染儿苦苦所求,本宫属意的太子妃,从来都是你。”
齐梦萦柔柔婉笑:“娘娘,太子殿下那般待梦萦,梦萦伤心,却不怨,殿下不喜梦萦,是梦萦做的还不够好,怨不得殿下,至于花妹妹,殿下心悦,梦萦爱屋及乌,梦萦从未想过与花妹妹争夺太子妃之位,梦萦心中所愿,只是想能陪与殿下身侧便好。”
这番话,没过片刻,传入了暮陌染耳中。
心中对齐梦萦,不知是何感觉,这个女人,为何就不恨他,为何要如此善解人意,他的心中,除了玥儿,不会再有旁的女子。
心中,复杂难明。
……
花灵玥被掳之事花霄自然也知,担忧了一宿,而今得知是何人掳的花灵玥,竟与他庶长子剿匪有关,一想到花灵玥的太子妃之位可能不保,心中难免迁怒了刘姨娘。
刚斥责刘姨娘养儿教不过,刑部侍郎来找了他,说是有人报案,在乞丐聚集的一处破旧草屋中发现花夫人的尸体,已经死了三四日左右了,仵作验尸,是被活活饿死的。
花霄一听,顿时惊愕,连忙问了花灵瑶的下落,刑部侍郎言说,他们并未发现花大小姐下落,只有花夫人的尸体,花大小姐不知踪迹,
他此来花府,只为询问花霄是否要将花夫人接回府安葬,毕竟花灵瑶是被暮皇亲自贬为庶人的,他也是看在他们尚书的面上才冒险而来,否则那花夫人直接就扔了乱葬岗。
这接踵而至的两件事,二女儿被盗匪掳走,虽性命无忧,可太子妃之位怕是堪忧,夫人虽被休,可终归多年夫妻,而今却被活活饿死,大女儿又不知了踪迹,这一下子冲击,好似压垮了花霄,病来如山倒。
着人前去刑部,暗地里将花夫人的尸体接回来,草草葬了,又派人去找了花灵瑶,却独独没有派人来谷丰县询问一下花灵玥是否安好,出了那样的事,花灵玥有没有害怕。
好在花灵玥对她的这个父亲未抱一丝一毫的奢望,自花灵玥娘亲死后,花霄对于花灵玥而言,就只是一个能给她花府庶出小姐身份的外人。
花灵玥娘亲被毒死,嘴唇发黑,一眼便知不是病死的,可花霄为了他在外的好名声,未处理花夫人为她娘亲报仇,只是禁足了一月,而她娘亲,一张席子裹了便了事了。
花灵玥醒来,已是晚间,是在谷丰县衙的客房中。
星络候在一旁,见花灵玥醒过来,让县衙仆人去通知了花仓煜。
“玥儿,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
花仓煜一来,关切的问了花灵玥的身体。
花灵玥摇头,难得的露出了少女的纯真。
“哥哥,玥儿无事,一点事都没,哥哥别担心。”
“无事便好。”
花仓煜摸了摸花灵玥的头,下人们准备了晚膳,花灵玥用过之后,花仓煜让下人下去。
花灵玥知花仓煜是有事要问,所以也让星络下去,花仓煜才问了她和九王爷到底怎么回事。
花灵玥面上的纯真笑意淡了,看着手上包裹的伤布,忽然问道:“哥哥,太子殿下有派人来吗?”
这话,花仓煜眉角倏然一锁,看着花灵玥,好片刻,面上微愠,“玥儿,听哥哥一言,无论是太子,还是九王爷,都不是什么良人,以前哥哥护不住你,可如今哥哥能护你,所以,停下来,与他们之间的纠葛全部停下来。”
花灵玥定定看了花仓煜,一瞬,坚定的摇了头。
“兄长在外三年,不知,太子殿下待小妹极好,他待小妹真心,所以小妹回以真心,当有一天,他不再待小妹真心,小妹也会收回自己的真心,兄长不必为小妹担忧。”
一声兄长,与哥哥,完全不同,她的决定,无人能动摇。
“至于那九王爷,他并非外界所表现的那般散漫不羁,他心思叵测,深沉难以看清,小妹与他是不愿有什么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