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了一下,谢婷婷还是把她了解的不一些情况汇报给了黄校长。.
“黄校长,我听两个学生家长说。很多学生家长不让孩子来上学,好像对我们的政策抱有很大的怀疑。”
“有这种事?难道前期的宣传资料他们都没看到?不对啊,那可是都让村长带头,在村里面开了大会、做了宣传的。”
黄校长有些疑惑。根据县上的统一规定,开展义务教育,尤其是在偏远山区开展义务教育时,一定要对家长们讲清楚政策。要让家长们明白义务教育的意义和好处,让家长们自觉地将孩子送到学校来。
大禹集团之所以愿意投入巨大的财力和物力来搞义务教育,就是要让所有城镇农村的孩子都能接受最基本的义务教育,靠教育改变这些孩子的一生,改变农村贫穷落后的面貌。
“走,你和我进村子去看看。我们先去找这儿的老村长,他在村里最有权威的了。”
黄校长觉得还是要去看看实际情况再说。
樊家坳东头一家低矮的茅草房里,一个老实巴交、裹着头巾的妇人正苦苦求着自己的男人。
“孩子他爹,你看要不就让孩子去念几天试试?村长不是都说了,上这个学校不要钱吗?还要免费给娃们供午饭。”
那位男穿破旧土布衣裳的中年男子人叼着烟杆子“吧嗒吧嗒”抽着烟,心思却不在孩子念书上面。
“念啥念?这千百年的,哪朝哪代上学不要钱了?不交学费,还有一顿免费午饭,怕是把娃们收拢来搞什么坏事呢。万一他们是人贩子,把咱娃弄去卖了,到时候你哭还找不到地方哭呢?”
男人振振有词地辩解道。
“老村长不是说,让每个娃读书是新政府的规定吗?”
“新政府的话,你也能信?前些年的,骗板的,抓了多少壮锻苦力走了,现在都没回来,连尸体都没人收。咱们祖祖辈辈都是当农民的,就要知道自己是啥命?老老实实活一辈子就不错了!为啥非得去念啥书。”
不管女人如何说,男人就是不松口。
早上一起来,他家儿子春红娃本想跟着隔壁家的二嘎子去报名。结果话还没讲完,就被他爹狠狠地抽了一顿。
私下里村子里不少汉子都商量好了。上学没用,不如等大建设开始后,跟着去工地赚点钱。
“你,你还不就是图那点粮食和工钱……呜呜,可怜好孩子,没学上……”
见自己反复哀求都不见效,那中年妇女止不住开始哭泣起来。
“啪”的一声,男人反手一巴掌就抽到了女人的脸上,大声斥骂道:“你这个泼妇,嚷啥嚷?是读书重要,还是下工地换粮食、拿工钱重要?等到穷得揭不开锅了,你才知道啥叫油米贵。”
这边一出全武行马上就要开眼,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激烈的敲门声。
那男人估计是妇人哭哭啼啼的声音,惹来了外人的干涉。只得狠狠地瞪了一眼女人,就去开门。
“吱呀!”
门一下子自己被推开了。
“村长,您怎么来了?”
男人一抬头,就看到白发苍苍的老村长樊山鸣大踏步进了黑黢黢的屋子。在老村长身后,还带着一个穿戴整齐的中年人和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
“村长,你快坐坐坐。这两位客人,你们也进来坐坐吧!”
一见气冲冲的老村长,中年男子刚才在老婆面前那副凶巴巴的样子顿时换成了一个劲儿的谄笑。
“我说你个樊东林,又打老婆了是不?当年要不是老子丢下一张脸,能给你张罗回来这么一个好媳妇?”
一见那妇人眼泪汪汪的样子,樊山鸣就指着那中年汉子的鼻子骂道。
“嘿嘿嘿。”那中年汉子樊东林一阵傻笑,“这女人不懂事,天天嚷着让孩子去读什么破书。这不正让我教育一顿吗?”
“什么?不让孩子读书,还有理在家打老婆?”樊山鸣一把揪住樊东林的耳朵。
真没想到,这老村子七十好几的年纪,身手还这么敏捷。跟在他身后的谢婷婷差点没笑出声来。
“上学咋了?不上学,你能识字?不上学,我把村长给你当?不上学,你这名字还是老子取的呢!让你取一个试试,你会吗?”
樊山鸣就这樊东林的耳朵,张嘴就开骂。劈头盖脸,唾沫四溅,直把那樊东林直骂得头都抬不起来。只得弓着腰在老村长身边打转。
也是,这老村长樊山鸣德高望重、知书达理不说,还是这樊家的族长。在整个樊家坳,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刚才在老婆面前还威风得像阎王的樊东林,即使给他二十四个胆,他也不敢顶撞老村长半句。
“我,我……”樊东林吱唔着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不就是眼红那点工钱吗?几个工钱,几斤大米还能撑死你了?现在是新政府了,政府可怜我们老百姓。既办学兴教,还提供种子肥料,帮助修路,还给大伙儿发工钱派粮食。就冲这点,有政策你敢不服,有命令你敢不遵,老子第一个抽你!”
“村……村长,看你说的。我全都听你的,孩子……孩子明天就去上学,这还还不行吗?”
“好。樊东林。孩子明天一早必须去上学。要是再捣鼓什么新花样,看老子不抽死你?没文化的小畜生,连读书的道理都不懂,亏你是个大男人?”
樊山鸣一通臭骂,把眼前的樊东林给训得脑袋一愣一愣的,再也不敢说啥。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