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多时间里,任晓禹也曾几次专程前来拜见郑百万。但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推辞了,只是让手下人礼节性会见了任晓禹。
每一次,郑百万都躲在暗处,暗暗观察这个来历不明、却能力通天的年轻人。
见多识广的郑百万自然明白,在唐龙国如今军阀割据、兵荒马乱的情况下,能像任晓禹这样静下心来搞实业的人太少太少了。
这小子能在短短一年多时间里就折腾出这么个局面,绝非凡人。实在是后生可畏啊!
只是,郑百万明白更清楚自己蛰伏在这鸟不拉屎的独山镇,守护这十万大山的使命所在,自己的计划容不得出现丁点儿的差错。
任晓禹如果只是搞一点普通的工厂企业,郑百万绝不会干涉插手,还会暗中帮助他。
可是这小子却胆大包天,竟然能私自开挖矿山,兴办兵工厂,甚至大肆聘用外国人进入十万大山。
任晓禹如今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及了郑百万的逆鳞,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
对于土匪出身、又参加过军阀部队、杀人无数的郑百万来讲,只要谁触动了他的逆鳞,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老板,要不让我带兄弟们把那姓任的给一窝端了?”面目狰狞的瞿麻子恶声恶气说道。
“瞿麻子,你别急着抢功嘛。插旗山离那十方村最近,要端窝子也是我们插旗山的事情!”乌老大不满地瞪了一眼瞿麻子。
“哼哼,乌老大,你看重的还不是十方村里那遍地黄金啊?你不是说,姓任的手下还有大批从省城请来的漂亮娘们么?甚至还有西洋妞,这正合了你乌老大的胃口啊!”庄德胜不失时机地对老对手狠狠反击一下。
“好了,别吵了q天我就先把情况给你们通报到这儿。”郑百万拧着眉头说道,“你们三个回去了马上整顿队伍,做好战斗准备。这一次,你们三个寨子协同作战,同时进军。不准给我闹内讧,要是谁误了事,我就拿谁开刀!”
“老板,那具体什么时候动手?”嗜战如命的瞿麻子兴奋地问道。
“没问题,我乌老大一定要当先锋!”乌老大也不甘落后。
“老板,我们寨子里的这些枪支可很久没更换了,弹药也不充足。”庄德胜趁机提出了要求。
“你们回去后,谁也不准轻举妄动,打草惊蛇。现在姓任的那儿出了叛徒,一定提防得紧。我们要打就得一举把他的老窝给端了。具体作战时间和作战方案待我考虑清楚后,到时候再通知你们。”
郑百万不愧是多年行伍出生的老鬼,一切都安排井井有条,绝不是一般的土匪可比。
“这次行动所有的枪支弹药及军饷全由我出,但我得给你们约法三章。谁的功劳大,我自会有重赏。但是谁敢给老子起私心,老子第一个就毙了他!”郑百万的语气里显露出阵阵杀气。
“第一,粮食由你们枪,女人你们看着办,但不准滥杀无辜。第二,十方村所有的厂房、机器、设备,一律不准损坏,我自会派人来接收。第三,那姓任的小子,只准抓活的,不能把它打死。”
听了郑百万的约法三章,乌老大、瞿麻子、庄德胜三人诧异地相互对望了一眼。
“乌老大,你回去后,马上把那姓吴的家伙给我送过来,不得有误!”郑百万忽然对乌老大命令道。
十方村,任晓禹的办公室。郑秋端坐在他前面。
吴清泉叛逃事件后,本就瘦弱的郑秋似乎又消瘦了一圈。眼圈发黑,两眼通红,整个人精神很不好。
“任队长,谢谢你的信任。我本来是准备辞行的,但你既然这么相信我,相信黄大哥,那我就是死也要死在这十方村。”
“郑秋,问题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还是那句老话,桥归桥,路归路。吴清泉所犯的错误并不代表你,更不能代表黄健鑫黄连长。我对你们是绝对信任的!”
“任队长,你放心,我绝不会辜负你的信任的!”郑秋紧绷着脸说道。
“郑秋啊,你好像也是农民出生的吧?”任晓禹忽然转换了话题。
“是的,我是地地道道的穷苦人家的孩子……”
一向言语不多的郑秋,一看着任晓禹那温柔的笑容、慈善的目光,也慢慢打开话匣子,讲起了自己的家世。
郑秋出生在邻近的南昆省一个贫穷农民家,自幼就吃了不少苦。他参加军阀,也只是想在部队里混口饱饭吃。
在军阀部队里,身材瘦小、不善言谈而又性情耿直、脾气倔扭的郑秋很不受那些兵油子们的待见,经常受到别人欺侮。后来幸好遇到了黄健鑫,他才有了出人头地的机会。
在黄健鑫的关照和教导下,郑秋的军事才能很快得到了体现,慢慢当上了班长、副排长。
半年前,为了给黄健鑫打抱不平,郑秋在部队里犯了事,得罪了当官的。
迫不得已,黄健鑫才让他和吴清泉一起来到十方村投靠任晓禹,期望他们能争取到一个新的生活和更好的发展。
“任队长,我不像吴清泉那样进过士官学校,有学问,嘴才好,所以我实在无能担当那教导员职务。我只想在你手下踏踏实实当一名小兵,冲锋陷阵,英勇杀敌。以报答黄大哥和你对我信任!”郑秋满脸通红地大声说道。
任晓禹轻轻叹了一口气,“郑秋,出了吴清泉的事件后,我想很多自卫队员和村民对你都有偏见,这很自然。但你要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大家一定会重新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