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小兔崽子,居然三番五次到大爷的店铺里偷东西?这次看我不打死你这个王八羔子!”
随着一声恶狠狠的骂声,五六个粗壮结实的汉子已经大步追了上来。
那惊恐万分的小男孩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就摔在了地上。他怀里紧紧抱着的五六个包子散了一地。
“这一回,我看你往哪里跑?来啊,把这兔崽子抓回去,吊着门口,先饿他三天,再送到黑窑里去苦力。这一次,一定要让那些小乞丐们看看本大爷的厉害!”
一个五大三粗、一脸恶相的黑衫汉子挥了挥手,后面的几位打手模样的人跟了上来。
“各位大爷大叔、大哥大姐,求你们救救我吧!我家里还有一个小弟弟,他再没吃的就要饿死了!”
看着围上来的五六个汉子,那小男孩嘶声力竭地向四周围观的人群哀求道。
那小男孩满脸的伤痕,鼻青脸肿,血水和污泥沾满了全身,显然已经挨过了一阵恶打。
可是看着领头的黑衫汉子凶神恶煞的样子,四周围观的群众没有一个敢出头说话。
他们向地上的小男孩投去可怜的目光,有的惋惜地摇头叹息,有的只是在小声嘀咕两句。可是谁也不敢上前去帮助小男孩一下。
黑衫汉子朝着四下里一阵冷笑,“哼哼,小王八羔子,你这样的低贱下流痞子,哪位会来帮你啊?”
那几个打手模样的人正要向地上的小男孩扑去,一个洪亮的声音忽然响起。
“几位大爷辛苦啦!先请手下留人!”
黑衫汉子循声望去,看见一个个头不高、相貌普通的男子已经站到了他面前。
见竟然真的有人不识抬举,黑衫汉子本想发火。可一看到那个男子的表情,他那嚣张的气焰顿时低了三份。
“你……这位大哥,不知你有何事指教?”
眼前这个青年虽然身材不高、相貌普通,但衣着光鲜、气势不凡,全身散发着一股威严。
在这围观的人群中,这个青年显得卓尔不群。他脸上虽然没有一丝表情,两眼里却不时闪现出丝丝寒光。
“还希望几位大爷手下留情,这孝是我的一位远房亲戚。他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来赔罪。”普通男子淡淡说道。
“这个有娘生没娘教的狗东西,竟然敢偷我们店上的东西。”
一个打手很不屑地骂道,抬起腿就要像瘫坐在地上的小男孩踹去。
“嘭!”
黑衫汉子和四周的人群还没反应过来,那个正要踹人的打手就像沙包一样横飞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眨眼间的功夫,本来离这打手几米外的普通男子,也不知使用的什么功夫。仅一招就把那家伙踢飞得远远的,像死猪一样躺倒在地。
其余几个打手见同伴吃瘪,都一下子把那普通男子围在当中。
可是那普通男子却气定神闲,背着双手挺直腰,依旧一脸古井不波的样子。
“慢着!”
领头的黑衫汉子显然看出了这个普通男子不俗的实力,赶紧拦住了就要贸然动手的手下。作为一个地头蛇,黒衫汉子毕竟是见多识广之人。仅从这一招,他就知道眼前的年轻人绝不是一般人物。
“这位大哥,这孝既然是你的亲戚,你我们这次就放过他。兄弟们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海涵!”
黑衫汉子谄笑着向普通男子一抱拳,带着几个手下灰溜溜地走了。
这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普通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恰巧路过的任晓禹。
他低下身子,轻轻抚摸这浑身得瑟的小男孩,“小朋友,你为什么要去拿别人家的东西啊?”
小男孩反应过来后,赶紧爬了起来,重重向任晓禹磕了几个头。
“先生,我……我没办法啊!我……我饿,我们几天没吃东西了。我的几个小兄弟都……都饿得快不行了!”
小男孩边说边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和泪水。
“那我能去看看你的几个小兄弟吗?”任晓禹的眉头微微一皱,轻声问道。
“嗯!”小男孩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先生,你是好人,我们会记得你的!”
半个小时后,当任晓禹从那地狱般的贫民窟里出来时,一脸的沉重。
他知道贫民窟很苦,但绝没想到自己亲眼所见的贫民窟的如此的苦,真的是人间地狱。
二十多个孤儿、乞丐,挤在一间不到十平米的破烂房间里。屋子里全是发霉的气味,除了一大堆捡来的破铜烂铁外,几乎空空如已。
那一堆年纪不等的孩子,一个个面黄肌瘦,瘦骨嶙峋。还有几个患有重病,或身受重伤,躺在肮脏的角落里奄奄一息。如果得不到有效救治,这些孩子就只有死路一条。
以前,任晓禹总认为自己管辖下、裹着半军事化生活的十方村学生们就已经很苦了。但与这群孤儿乞丐相比,十方村的孩子们过的就是天堂般的生活了。
“不行,自己绝不能让这群孤苦伶仃的孩子们如此沉沦堕落,走向死亡的边缘。”心情沉重的任晓禹想道,“孩子是国家的未来,民族的希望。自己救助的不应仅仅是十方村的贫苦孩子,同样包括这些城市里的孤儿乞丐。他们的境遇比农村的孩子还危险,随时都处在死亡的边缘啊!”
一想到刚才那个小男孩的遭遇,以及贫民窟里众多孤儿乞丐生不如死的生活,任晓禹就禁不住一个寒颤。
不过,在任晓禹的人生哲学中,从来都不相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