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曦咬着笔头,暗搓搓瞥了眼正在批奏折的越离夙,再看了看面前空白的纸页,就很愁。
因为讨厌那个秦夫子,明曦一上她的课就头疼的厉害,听课也听不进去,秦夫子本来就看她不顺眼,更加不会错过奚落她的好机会!
于是长此以往恶性循环,明曦的功课一塌糊涂。
好死不死,越离夙抽查的正好是她才学过的一篇文章,因为里面的生僻字太多,她照着读都困难,更别说完整地默下来。
她眼神纠结,忍不住又瞥了眼越离夙的方向。
这一看却冷不丁和他意味深长的目光对了个正着,明曦心虚地正欲挪开视线,听见他语气幽幽地问:“朕脸上有字?”
明曦茫然地眨了眨眼,下意识回:“没有啊……”
“那你看那么久,笔都不动一下?”他唇角翘起,弧度似嘲讽。
明曦鼓了鼓腮帮子,沮丧着脸破罐子破摔:“我不会写……这篇太难了!”
出乎意料,越离夙倒没有生气,他好脾气地放下手中的奏折,偏头看过来:“哪个字不会?”
明曦想了想,眼神犹豫地看着他,语气带着试探:“要不,你换个问法?”
“比如……会哪个字?”
越离夙:……
他凝视着她充满真诚的眼睛,眼里情绪十分复杂。
那模样仿佛在说,我知道你蠢,但没想到你居然能这么蠢!
明曦咬了咬唇,委屈巴巴垂着脑袋。
也不能怪她呀!
她已经很努力地在记了,可这猪脑子就是记不住!
她严重怀疑是原主残留的智商影响了她!
她原来虽然也是个学渣,可也不至于渣到这种地步啊!
眼见着小团子在他的注视下,头越埋越低,要是给她一条缝儿,她估计能立即钻进去!
越离夙气笑了。
行,知道羞耻还有救。
他手托着下巴盯着她,垂着眸哼笑:“随便这两个字看看。”
明曦神情凝重,“要不还是别了吧,我的字一般人看不懂!”
他轻飘飘睨着她,明曦和他对视两秒,败下阵来,她肩膀一垮,嘀咕着“这可是你要看的”。
她握着笔深吸一口气,如同大师做法一样,双手合十,然后蘸了蘸墨,颤抖地写下两个字。
越离夙随意瞥了一眼,目光触及到那歪歪扭扭如同蚂蚁爬过的字迹,微微凝滞,他沉默片刻开口:“这,写的什么?”
明曦抿了抿唇,努力装作平静的样子,指着那两个字认真地读出声:“正、义,看不出来吗?”
她挑的这俩字算是写起来比较简单的了。
他嘴角小幅度地抽动,额角青筋隐忍地抽动:“正义要长这样,就不存在什么邪不胜正了。”
明曦:……
她努力地消化着这句话的意思,就听越离夙突然语气认真地问:“国师没有收你为徒的打算吗?”
明曦“啊”了一声,一头雾水地抬眸看他:“为什么要收我为徒?”她想到什么,眼睛一亮,“莫非……我在算命方面很有天赋?”
他眸光幽灭难明,万种情绪化为一声叹息。
“是挺有天赋。”
“朕说的是画符。”
明曦脸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