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了挑眉,“怎么不叫爹爹了?”
明曦哭丧着脸,双手合十交握,瞪着眼睛真诚地看着他,“陛下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和我计较了叭。”
见她终于老实下来,越离夙心里痛快了。
他一支下巴,“去,床上躺着,脱鞋。”
“躺着?脱鞋?!”明曦攥紧了衣襟一脸警惕,笑容就挺勉强,“这大白天的,不,不太好吧?”
他眸光幽冷,轻哼一声:“你对你那圆滚滚的身材有什么误解?”
明曦:……
说话就说话,人身攻击就不对了哈!
人家这叫可爱!
光着脚,明曦还挺不自在。
尤其是当越离夙一本正经地打量着她的脚的时候……
明曦下意识心里划过一个诡异的念头——
还好她没脚臭!
不然多尴尬!
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明曦盯着他的头顶,见鬼地想:
她和越离夙之间指定疯了一个!
脚突然被捏住,她惊得瑟缩了一下。
“别动。”
他嗓音低沉,长眉微蹙,抬眼看过来。
“疼吗?”
她的脚生的圆润可爱,指甲是健康的粉色,然而白嫩嫩的脚丫,此时周围却满是磨破的水泡。
山路难走,她平日里又娇生惯养,肌肤娇嫩的不行。
寻找越离夙的途中,那水泡生了又磨破,钻心的疼。
斑斑点点的红看上去触目惊心。
不疼才怪。
“疼呀,这不是废话嘛,你试试就知道了。”她悄悄翻了个白眼,没有选择故作坚强说不疼,也没有夸大事实,声音娇软地陈述着一个事实。
眉眼中带着一点女儿家特有的娇嗔,有点蛮横。
他眸子一深,蓦地垂眸,声音低哑:“疼才好,疼才长记性。”
明曦咬着唇,下意识飞起一脚踹在他心窝,结果反倒因为触及了脚心的伤口,登时眼泪花儿就冒了出来。
“嘶”她捧着脚呼哧两下,一双水润的眼睛不忿地瞪着他。
越离夙心中的怒气还没聚起,见她这副模样,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你还委屈上了?”
“哼!”明曦气呼呼别过头去,身体力行表示自己的愤怒。
“那行吧,本来朕还准备了奖励,看来某人是不会要了。”他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
明曦迅速别过头去瞧他一眼,眼珠滴溜转着,想了想,咽了咽口水,矜持地伸出一只手,却依旧不肯搭理他。
越离夙也不恼,从怀里摸出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递过去。
明曦瞥了一眼,疑惑地接过,将布揭开,露出里面一个做工粗糙且丑陋的木簪。
她小嘴一撇委屈地瞪他一眼,“什么呀,不想送就直说嘛,还拿这么丑的簪子敷衍我!城东摆地摊的瞎眼阿婆手都比这巧!”
越离夙沉默片刻:“……这是朕亲手雕的。”
“……”明曦眨了眨眼睛,面不改色地补充,“哇,我说呢,美的这么别致,一般人欣赏不来!就比如说这菊花,真漂亮!”
越离夙:“……那是牡丹。”
明曦:……
你管这玩意儿叫牡丹???
狩猎当日皇上的马受惊这事儿,最终也只以惩戒了几个马夫而告终。
真正的罪魁祸首安然无恙。
明曦嗑着瓜子,暗忖着这姬云止果然手段高明,城府够深。
本以为接下来的日子会风平浪静,可没想到,这还只是个开始。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明曦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