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曦整个人都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给攫住。
明明关于女主的剧情已经偏离了轨道,可是为什么,事情还是在朝原来的方向发展?!
相府出事,兄长们不得善终,她也会身首异处!
上一秒,她还沾沾自喜着自己能够改变剧情,可是下一秒,现实就狠狠甩了她一耳光!
仿佛有人高高在上,俯视看着她为自己的杰作欣喜若狂,嘲笑她的自不量力,然后在她忘乎其形的时候,狠狠给她致命一击!
明曦突然产生了一股巨大的茫然。
她出现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既不能改变任何事情,还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在乎的东西一一从生命里消逝!
她穿书的意义在哪儿呢?
“娘娘!快去救三少爷,晚了就来不及了!”
绿药声嘶力竭的呐喊猛地将她拉回现实!
明曦醍醐灌顶,陡然清醒过来。
没错,三哥哥断腿的事还没发生,一切都还来得及!
明曦重重抿了抿唇,脸上恢复了些血色。
她冷着脸问那侍卫,“傅家三少爷如今在哪儿?”
侍卫被她冰冷的眼神吓住,战战兢兢地答,“在……在安阳王府!”
明曦眯着眸,杀气腾腾。
“小栗子,给本宫叫上几个人,抄家伙,去安阳王府。”
“我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敢动我家小锦鲤!”
“看本宫不削了他!”
小栗子瞪大了眼捂住嘴。
!!!
他家娘娘骂安阳王是狗东西!
还要削了安阳王!
不对,娘娘让抄家伙?!
是要去干架吗?
仔细想想,居然,有点小激动是怎么回事?
安阳王是目前唯一的外姓藩王,此人野心勃勃,且极为奸猾!
他的儿子更是出了名的嚣张纨绔,和傅景礼一比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对,傅景礼压根儿不能和他比,他最多也就是走鸡斗狗无所事事惹人嫌,而安阳王世子,那是真正的欺男霸女,为害一方!
不过藩王无召不得进京,这一家子长期居住在封地,倒是少有兴风作浪的机会。
这次也是赶上中秋,人还没走,傅景礼也不知道怎么跟人起了冲突。
要放在往常,安阳王世子也得忍让傅景礼,可对方八成是提前得到丞相府遭难的消息,这才赶着来落井下石了!
什么玩意儿!
丞相府还没落魄呢,这些个魑魅魍魉就开始作妖了!
明曦气势汹汹杀到安阳王府,门童一开始态度还很轻慢,一副没把明曦放在眼里的样子,直到她抢过身旁侍卫的剑,剑尖准确无误挑着他的下巴。
门童脸色唰的一下惨白,两股颤颤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作求饶状,“娘娘,皇后娘娘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娘娘饶命!”
明曦眉眼带笑,剑锋一点点勾勒着他的下巴,然后划过滚动的喉结,落在他的脖子处,温温柔柔地偏头看他,乖软出声:“现在倒是会说人话了?”
门童艰难地吞咽着口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神情紧张,哭丧着脸:“小的罪该万死!娘娘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您,您里……里边请!”
“唰”
明曦收回剑,眉眼倏地冷下来,她睨着如蒙大赦不断磕头的门童,嘴角嘲讽地一勾:“狗仗人势的东西!”
说罢,她头也不回,径直朝里面走。
小栗子捧着怦怦跳动的心脏,星星眼地望着自家娘娘的背影。
一个字。
飒!
回头必须好好给绿药炫耀炫耀!
路过谄媚狗腿的门童,他没忍住,啐了一口。
“我呸!”
“白长一对招子!连我家皇后娘娘都敢拦!”
安阳王府很大,不过有侍女在前面带路,明曦并没有耗费多少时间。
绕过一座假山,她听到一阵动静。
嚣张的公鸭嗓十分刺耳,隔着大老远都能感受到那股得意洋洋。
她走近一些,那声音顿时变得更清晰起来。
“傅景礼,你不是很得意吗?你不是很狂吗?”
“这样,今天你当着众人的面,从小爷胯下钻过去,这事儿就揭过去了,怎么样?”
顿时,一股怒火窜起,明曦捏紧了手中的剑,怒气冲冲地杀进去。
“本宫当哪家的狗没拴好在这儿乱吠呢,打眼一瞧,哟,原来是个人呐!”
因为带了怒,原本甜糯的声音辗转出几分凌厉的煞气,在寂静的庭院里掀起一阵波澜,掷地有声!
傅景礼漫不经心的神色猛地一僵,眼里划过什么情绪,他似是不敢置信一般,猛地扭头看过去!
众人惊诧间,目光循声望去。
明曦一掀裙摆,踏进门,俏生生的脸颊晕开浅淡的红,她眸光亮的逼人,手里持着一把剑,笔直地看向愣在正中的安阳王世子,嘴角勾起讽意。
目光微顿,她看到一向懒散没个正形的傅景礼被人架着跪在地上,衣服凌乱,发丝披散,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淤青伤痕,整个人不能用狼狈来形容!
眼里划过一抹震惊和愤怒。
难以抑制的怒火一瞬间涌上心头,明曦眉眼沉的可怕!
傅景礼皱着眉,哑声急道,“死丫头,谁让你来的!还不快回去!”
明曦充耳不闻,对上众人惊愕的目光,她径直冲上前,长剑“唰”的一下抵住安阳王世子的喉咙,用力一压,他脖颈处瞬间多了一条血痕。
对方脸色霎时血色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