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荣昌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如果换做从前,她会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可是现在……
就在她终于下定决心要和离的时候,这个孩子却猝不及防地投胎到她的肚子里,她本该是喜悦的,可却只觉得悲哀。
在这个年代,孩子不可能没有父亲,她不想她的孩子一出生便受人非议,于是她只能忍。
荣昌选择和杨殊摊牌,她不可能接受他养的那个外室,更不可能接受他们的那个儿子!
她让杨殊和那个女人断绝联系不再往来,这些事情她就可以既往不咎,对于一个公主来说,这已经是极大的让步。
否则,她就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大不了她豁出去,大家谁也别想好过!胆敢欺骗皇家,即便杨殊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他砍的!
杨殊自然不可能任由荣昌破坏他苦心经营的名声,他好声好气地哄着荣昌,又说了一大堆甜言蜜语,并表示一定会和那个女人断绝联系,荣昌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经历这么一遭,她对这个狗男人早就冷了心,她心里打算等孩子大一些了,就找个法子,神不知鬼不觉将这渣男给弄死!
出生在皇家的荣昌自然也不是什么傻白甜,杀个人而已,她从前只是不屑,并不代表她不会!
她想的很好,然而却算漏了人心。
她能想到的法子,别人未必想不到。
自从得知她怀有身孕,杨殊对她很是温柔小意,甚至对这孩子的到来表现出极大的期待,大肆置办衣物,甚至修建新楼,关于孩子的一切他都亲力亲为。
外界盛赞他不但是个好夫君,更是个好父亲,还有不少人羡慕她能嫁给这么一个堪称完美的驸马。
荣昌只觉得心寒,她从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人的狼子野心呢?
一想到这样一个男人居然是她的枕边人,她就浑身发冷。
怀孕期间,荣昌的身体却日渐消瘦,整天提不起精神,她从前身体一直不错,怀孕时各种营养都跟上了,按理说身体应该更好才对。
她心里蹊跷,私下请了大夫,但都看不出来什么,只开了一些补药让她好好调养。
然而补药是吃了不少,身体却并没有好转。
荣昌甚至怀疑过她的吃食是不是被人动了手脚,可她用的人都是从宫里带过来的,都是她信得过的人,怀孕期间她也一直很谨慎,更不可能主动碰什么不该碰的。
直到有一天她如往常一样在自家花园里散心,却突然碰到一个女人。
而那个人,正是杨殊养的那个外室,是他青梅竹马的表妹!
荣昌震惊极了,心里又是愤怒又是气极,杨殊居然敢把这女人带回公主府!
这对狗男女!
她冲上去准备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女人,然而对方见了她却不慌不忙,笑眯眯地给她行了个礼。
“妾身柳柔见过公主殿下。”
荣昌冷着脸,眯着眸瞧着面前这个姿色一般的女人,心里恨极,“你好大的胆子,本公主没来找你,你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
叫柳柔的女人理了理裙摆,慢条斯理站直了身子,神色无辜,“公主这话可叫妾身惶恐,是夫君说的,怕公主一个人在府上寂寞,特意让妾身来作陪。”
她目光划过荣昌隆起的肚子,眼底闪过一抹晦暗的光。
听到她嘴里的称呼,荣昌气的胸口起伏,“放肆!狗男女尔敢!”
气血迅速上涌,她眼前一黑,扶住旁边的栏杆稳住身子,手扶着额。
柳柔一脸关切地上前几步,“公主没事吧?”
荣昌瞪着眼睛,死死咬唇,“离本公主远点!”
柳柔一脸遗憾地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睛神色温柔,“公主不必如此防着妾身,您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妾身不过是一普通人家的女子,怎么敢以下犯上呢?”
荣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何止敢以下犯上,简直快要爬到本公主头上来了!是不是本公主太过仁慈,所以让你们这对狗男女愈发有恃无恐了?”
她心里闪过浓重的杀意,本来她还想留着这女人,既然对方如此不识抬举……
柳柔低低叹了口气,“公主似乎真的很恨妾身呢。”
荣昌一言不发,只冷笑。
柳柔抬起眸来,漆黑的眸交织着复杂的情绪,“可我又何尝不恨公主呢?”
荣昌不敢置信地抬眸,这女人居然还敢恨她?!
对方轻轻扯了扯唇角,神色陷入了回忆中,“明明我和杨郎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才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公主偏要来横插一脚,硬生生拆散我们。”
她眸光微冷,眼里闪过一丝报复性的得逞和快意,幽幽启唇,“公主觉得,抢来的东西用着如何?”
荣昌心神巨震,身形不稳地后退一步,她睁大了眼,“你胡说!本公主认识杨殊的时候调查过,他并无心上人!”
柳柔的神色陡然变得扭曲起来,“那是他不敢得罪公主,所以才不得不向皇权屈服!”
见她这副模样,荣昌倒是冷静下来,她轻蔑地一勾唇,眼底嘲讽,“真要像你说的,他那么爱你,为何他身边的人都不知道你的存在?他真要对你死心塌地,本公主也没用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娶本公主!”
柳柔像是被她激怒,神色没了先前伪装的温柔,语气带着恨意,“你们皇家不是最擅长玩弄人心吗?明知道他不敢拒绝,还故意……”
“放屁!”荣昌怒骂一句打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