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先听听……”李德忠表面稳如老狗,其实内心比她还要慌!
二人十分猥琐地趴在门上偷听。
可不知道是这门隔音效果太好还是怎么的,里面始终一片寂静。
绿药急得抓耳挠腮:“李公公,这这这怎么办啊?我家娘娘该不会……”她猛地噤声,咬住唇差点儿没哭出来。
李德忠舔了舔干燥的嘴皮子:这……他也不确定啊。
自家陛下发起病什么德行他多少有数,那可真是六亲不认!
谁能保证皇后娘娘会不会……惨遭毒手。
李德忠盯着那门,心里想着要不然今天就豁出这条老命,冲进去看看?
里面突然响起一阵极细微的动静。
李德忠眼睛一亮,连忙扯绿药,激动的老泪纵横:“有了,有了!娘娘还喘着气儿呢!”
绿药抹了把眼角,重重松了口气。
一边庆幸着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一边有些埋怨李公公,刚才还说她乱说话呢,这会儿自己不也口不择言?
里面低低絮语听不真切。
两人好奇地恨不得在窗户纸上捅个洞!
李德忠拽了拽绿药:“丫头,你说陛下和娘娘在里面干嘛呢?”
绿药眨了眨眼睛:“奴婢也不知道啊……不过,这孤男寡女的还能干什么?”
李德忠:“!!!”
“你个死丫头,整天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呢!?”
绿药一脸茫然:“奴婢指的是聊天,李公公,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李德忠:……
聊天啊……
他还以为……
二人面面相觑,李德忠神色有些尴尬。
突然,门被打开,二人惊觉抬眸,对上越离夙阴晴不定的一张脸,他居高临下睨着无论是动作还是神情都十分猥琐的二人,有些危险地半眯起眼。
李德忠:……
绿药:……
二人猛地回过神来,连忙后退,然后……吓得成功摔了个屁股墩儿。
李德忠舌头都捋不直了,三魂没了七魄,活像见鬼一样:“陛……陛下!您怎么出来了?”
不怪他如此大惊失色。
在皇帝跟前伺候的他自然知道越离夙的怪癖,犯病时不喜被人看见,所以每回月圆宫里都要清场,以往那些撞破的,无一例外都成了后山的一抷黄土。
是以自家陛下突然来这么一遭,他魂都要吓没了!
越离夙漆黑的眸扫着他,眉峰微拢,眼底讳莫如深,是不悦的征兆。
李德忠差点儿以为自个儿今天就要凉在这儿了!
他冰冷的声音落下来,藏着不耐:“送盆热水来。”
呼。
原来只是叫水……
李德忠松了口气,可刚松到一半,他蓦地瞳孔一缩。
叫水!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叫水?
该不会……!
他那张老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紫。
良久不见他动静,越离夙拢眉看过来,眸色沉凝如水,只瞳仁深处一点亮光,似有火星攒动:
“还不快去?”
李德忠唇瓣哆哆嗦嗦的,颤声道。
“陛陛下……娘娘才六岁呀。”
他眼微狭,薄唇轻抿,反应过来什么,语气似笑非笑的,捎带着冷意:
“李德忠,你脖子上那玩意儿是不想要了?”
李德忠以头抢地,浑身都在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