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的中军也是以重步兵为主。
虽然建奴的重步兵穿的是棉甲,防御力肯定没有铁甲好,但也不容小觑。
他们手里都拿着长矛,作战非常勇猛。
当天圣军冲进去的时候,立刻就响起了兵器相互碰撞的声音。
一瞬间,就有一片八旗步兵的长矛被硬生生撞断,身体被天圣军的长矛刺得对穿,有的甚至被踩在铁蹄下面,全身绷断。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灰尘和鲜血混在一起,飞扑而来,黏在士兵的铁甲上。
周围到处都是战马的嘶鸣和刀剑的铿锵声。
天圣军的士兵紧紧握着手中的铁枪,跟着前面的战友,疯狂地往前冲击。
所有的阻挡在他们面前都如同朽木。
这一刻,他们就像一柄锋利无比的铁犁,硬生生犁出一条口子。
不停有人坠马。
而一旦坠马,身上背负着几十斤重的铁甲,带着巨大的惯性落地,整个人就会摔得彻底变形,连骨头都会在铁块里被拧碎,变成一滩扭曲的肉泥。
有的人头先着地,脑袋直接塞进了身体里。
但冲锋没有停下来,气势没有丝毫减弱,反而越来越快。
从左边划出一个弧度,在血肉横飞和刀枪剑林中,朝右边快速突击。
铁蹄咆哮的声音振聋发聩。
这一刻,已经没有人再害怕了。
小伙子们大脑一片空白,体内的热血仿佛沸腾的岩浆。
根本挡不住!
也没有人去挡!
因为建奴中间的步兵是向前冲的。
而天圣军是突然绕道,一瞬间撕开了左边的前线,突然冲进去的。
这支不要命的小规模重步兵忽然就打乱了建奴的节奏,摧枯拉朽般往右边横推。
很快就撕扯出一条巨大的口子,血淋淋。
这使得建奴前锋的前部分出现了大慌乱。
前面的冲锋势头大减,明军前锋的压力大大缓解。
局面从双方的前锋势均力敌的惨烈厮杀,开始转变为明军占优势。
不少新兵蛋子也慢慢进入状态,开始以方阵的形式,小步快跑往前面横推。
从高空俯瞰下去,那些方阵就像一辆辆坦克在横移。
他们整齐的脚步声震得大地都在下沉。
这个时候,战争的惨烈已经进入到另一个级别了。
已经死了不少明军,也死了不少八旗军。
而接下来,明军的横推,开始压倒式的将建奴前锋的战线撕碎。
八旗军官吼道:“快冲!快冲!杀了这些明狗!将这些明狗杀干净!”
但他刚吼完,就被天圣军的骑兵一枪刺在了胸口上,整个人直接挑飞起来,在空中转了两转,重重摔在地上,当场毙命。
天圣军的冲锋还在继续。
但他们的人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坠马、牺牲。
就像天空的流星,在出现的那一瞬间,如此的剧烈,如此的耀眼,照亮了半个夜幕。
但他终究会消失。
这就够了。
他的出现虽然短暂,却爆发出最耀眼的光辉。
八旗的前锋已经产生了恐慌,冲锋队形变得松散而慌乱。
明军开始绝地推进。
一点一点往前推,每推十步,就有无数八旗军被明军的铁枪刺成蜂窝。
很快,所过之处,就是一片红色的地毯了。
传令兵飞快回去:“报!启禀贝勒爷!前锋需要支援!”
德格类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
正面野战,竟然被明军压制了?
德格类大吼道:“传令下去,右路阿敏的骑兵全军出击,从侧翼突击明军步兵!”
“嗻!”
“左路代善的骑兵绕道明军后方,从后方突击明军!”
“嗻!”
等传令兵走了,德格类心头不爽,不耐烦道:“火炮手呢!把火炮调上来,轰击明军中路前锋!”
“嗻!”
不多时,八旗的火炮手便将8门虎蹲炮取了上来。
这些虎蹲炮当然都是从明军那里弄来的。
火炮手立刻开始将火炮摆开。
虎蹲炮的射程差不远也就百米左右。
眼下看来,德格类是不打算支援前锋步兵了。
他想将战线拉开,去打击明军的左右翼和后方。
这样的战术就是打击全局,然明军快速前面瓦解。
一旦全面瓦解,局面的战胜是毫无意义的。
右路的阿敏接到了命令,便立刻传令自己麾下的5000铁骑出击。
八旗骑兵出动了,如同一条洪流一样奔腾而出。
万马嘶鸣,无数嗓子在怒吼。
他们骑在马背上,身姿矫健如风,以最快的速度,朝明军的左路冲去。
此时,明军从左路是卢象升亲自领的5000重甲骑兵。
这里面有很多人是去年跟着他在山西打农民军的。
这些人不能算是新兵蛋子,但也绝对是第一次打这么大规模的战役,更是第一次和建奴交锋。
他们怕不怕?
怕!
但是!
主帅冲在了最前面!
战马的铁蹄已经发出了怒吼。
卢象升飞快朝前面狂奔,他手持一柄几十斤的偃月刀,身披铁甲,义无反顾!
从高空俯瞰,那里就像一条银色的钢铁洪流,在宽阔的大地上奔腾。
大地仿佛都要被他们踩裂开。
在飞扬的尘埃中,一路朝建奴的右路军飞奔而去。
双方的距离正在快速拉进。
越来越近!
直到进入三十米,建奴骑兵开始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