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排排的激浪似是听懂幔云的哭喊声,片刻后,将其父又送回她的身旁。
刚至岸边,突闻听狂风怒嚎而来,眼见一排巨浪狂奔疾驰,在海面之上横冲直撞,激浪翻滚中见彩蛟与二妖物激战一处,海上如开锅一般沸腾不止。
幔云转身间,突见落乔与几个宫人颤抖不已躲避于一巨石之下,遂疾步奔上前一把将其蒿起,命其守好其父。
言罢,取下其父手中紧紧攥着的镇海仙剑,摆剑飞身入海,直劈那二妖物而去。
此刻,眼见海面如开锅一般,沸腾不止,已无法用语言形容。
一排排巨浪咆哮奔腾,横冲直撞,又旋起巨大的漩涡于海面之上,宛若地狱之门瞬间被打开,一众万年囚笼之困鬼,劈开铐镣蜂拥而出,急急出来索命一般恐怖!
且说幔云持剑劈开一条路,奔至彩蛟近前,突见两条青色巨蛟,巨大的身躯有彩蛟两倍之大,面如赤血之色,黄晶晶的一双眼睛闪烁恶魔之光,异常渗人,呲牙咧嘴、穷凶极恶间已将彩蛟鳞片撕落众多,血肉横飞,海水皆被染红。
说时迟,那时快,幔云双手死死地攥住镇海仙剑,旋起身,瞅准二妖物拼命挥剑一击,瞬间,海上旋起巨大的震波,一圈又一圈密集袭来,二妖物被震波击退出老远。
巨大的震波袭来,幔云自是承受不住,只觉头晕目眩一头载倒在海水中,忽觉彩蛟在身后将其驮出海面。
少刻,狂风似是小了一点,巨浪拍击的速度些许放慢,支离破碎的海面依然沸腾不止,就像一个痛苦呻吟者的胸膛,疾速起伏,激喘不停!
眼见黑云滚滚,巨烈翻腾,仙岛颤动不已,摇摇晃晃,似是即刻便沉没一般。突见,彩蛟将幔云甩于岸上,一个转身,沉入水中,少刻,仙岛渐渐平稳。
却说此一时,幔云慢慢醒来,站起身来,环视岸边巨石之下,不见其父,心下甚是焦急。
恰在此时,一缕依稀见亮的月光由黑云缝隙泄出,照亮仙岛上空。
但见幔云之父持剑与一妖物正厮杀得难解难分,一个转身的刹那,突被那妖物打出暗器正中后心,幔云父一口鲜血喷出老远,直直摔入海中不见。
此一时,幔云耳边突然间闻听自已撕心裂肺的一声嘶吼:
“父皇!
啊,……”
举剑飞身起,冲入海中直劈那妖物。
瞬间,镇海仙剑劈出的震波在空中激起一圈又一圈的白光,将此处照得通亮。
眼见那妖物被瞬间震荡旋起的白光灼伤,巨大的身躯嗤嗤、嗤嗤的冒起白烟,犹如被雷电霹了一般,哀嚎惨叫着仓徨逃窜,少刻,随着大海咆哮的声音逃得无影无踪。
此一时,激喘不止的大海,簇拥在一起翻卷数丈之高的巨浪之上,浮起一层鲜红的血沫,好似地狱的血海一般!
“父皇!
……
彩蛟!
……
啊!啊!啊!父皇!彩蛟!”
幔云痛哭着疯狂嘶吼着,一头栽倒在海水之中,哭到昏厥!
“父皇!彩蛟!”
……
待到乌云渐渐散去,一片静谧的夜空之下,月光静静垂照海面之上。
见那排排翻滚的海浪不停地向天边退缩,痛苦呻吟的海面支离破碎,鲜红的血沫,裹着咸腥之味四处飘荡!
突见彩蛟躬起身躯,像龙舟一样驮着幔云,陡然升腾海面之上。
“啊!”
忽闻得一阵惊声尖叫,站在岸边上的幔云母与几位宫人侍者,喜极而泣,惊声尖叫!
眼见着彩蛟身上撕裂的伤口在月光下格外清晰,向外翻卷着的肌肉,颜色如同珍珠贝一样洁白,上面还生长着类似苔藓一样的肉须,逆着月光看起来,如同海葵花一般伸展出无数条密集的触须,来回摆动。
海浪拍着岸边的礁石,演奏出哀伤的乐曲,似是在低声的啜泣。
少刻,彩蛟把幔云带到岸边后,悄悄地沉入海中不见。
月亮渐渐西坠,东方的天空露出鱼肚白。海面越来越平静,升腾起一层厚厚的白雾,朦朦胧胧。
当金灿灿的朝阳漫上海面,驱散了黑暗,给无边无垠的大海镀上了一道金边之时,幔云母看着怀中沉睡着的幔云,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掉落在幔云的面上。
少刻,幔云母起身擦干了眼泪,命一众宫人驾龙舟于海上搜寻幔云父之身,又传命,急召海外众仙客齐聚仙岛。
且说众宫人,侍者于海面之上搜寻幔云父之身,数个时辰过后,皆未有结果。
待幔云从昏睡中醒来之时,天色已接近黄昏。
伴着一轮苍然西坠的落日,幔云知道其父永远永远的长眠于海底,失声痛哭不止!直至眼中流出血泪,滴落在她的红裙之上消失不见……
一个月后,仙岛随着大海的波浪向前慢慢漂游,眼见幔云站在龙舟之上,海风吹拂着她一头光洁的秀发,异常的飘逸。
见她脱掉了红裙,取而代之的是一袭白裙,裙角裹着金泥。腰间紧束着金丝绦,一条金色的面纱半包住头顶,在阳光下闪着煜煜的金光,随着海风轻轻地在身后漂荡。
眼见着龙舟在前,引领着云车、仙岛继续向前畅游浩瀚仙海,慢慢飘游。
此一时,她是仙岛之上高冷的女王,她变得沉默寡言。
如一尊雕像一般伫立在船头,将深邃的目光投向那变幻无常的、波涛汹涌的大海。
仿佛一站能千年,直到仙岛消失在烟可波浩淼的大海之上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