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眼见着绮幔云于大殿之内来回踱步,双手背于身后,低头沉思,雪神与历姜皆从未见美神如此焦虑过。
突觉得大殿之内的气氛,被悬浮在空中的两个巨大的沙蛹,压抑得喘不过气来。好似两个魔煞就摆在眼前,眼睁睁看着其成形、破蛹而出,横扫一方。而其与其它魔煞截然不同的是,曾是日夜跟随,不离左右的兄弟,亲若手足,不知不觉,雪神注视着二蛹,泪泫泫。
少刻,见绮幔云抬头注视雪神片刻,走上前轻声道:“莫焦急,容吾再细思它策。”
忽见柒歌三人从外而入,边走边说笑着。至近前时,突觉压抑的气氛似是不对,抬眼看到半空中两个巨大的沙蛹惊人的变化,遂惊问道:
“呵呀!沙壳暗淡,凸凹不平,纵横沟壑,透出黑红。二贤侄成魔煞乎?”
“魔煞非吉煞,待其出时,眼中不容物,刚戾多怒,残绝酷狠,为害甚重。至时,若至近前,一定遭殃。”绮幔云道。
“其还有几日,便会破蛹而出啊?”历姜急问道。
“不待三、五日其便会破蛹而出,凶横无比,暴饮血食。
其口中长吹之气,若落于树上,叶落树枯,瞬间死亡,若落于人身之上,必是暴病不起。其若逃至人间村落,百姓遭难,若逃至深山老林,妖魔难逃其魔爪。
恶魔漳惹匹夫、死绝恶魂何其狠,白骨骷髅兵、朱砂蜥蜴何其毒?皆因毒血与其魔力汇合一处,致使其魔灵现出,日后,其二人,必超跃其父!”绮幔云思索道。
“二贤侄转眼成二魔侄,这可如何是好?”柒歌双手搓急自言自语道。
“冬生,此事甚是棘手,待吾立刻起身奔天庭。一来为美神与众将天庭请功,二来此事速速请老君定夺。”历姜近前与雪神道。
“有劳历姜速去速回,尘书、轩逸护行。”雪神道。
“冬生,不可。此正是用人之时,吾独自前行便可。”历姜道。
“尘书留下,轩逸护送历姜天庭!”雪神道。
“是!”轩逸应道。
少刻,见历姜在前,轩逸紧随其后,出得大殿,踩上云头,直奔天庭。暂不表。
且说历姜走后,大殿内鸦雀无声,众人盯着空中高悬着的两个巨大沙茧,见那红色者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黑色者好似能淌出墨来,说不出来的煞气让人感觉背后发毛。
“真未想到,二贤侄长能耐了。裹进蛹里一回炉,变得六亲不认,连你柒叔都得拜服在尔等脚下了不成?”
围转在沙蛹的下方,一边抬头向上看着,一边说道。
“柒歌,你说寒道、寒澈会不会长出一双翅膀,赤身**破蛹而出,难看得跟蝙蝠精一模一样,而且是吸血魔蝠!‘噗嗤’一声笑了。
“若真如此,吾等竭尽全力将其封至一处荒山野岭石洞之内,待到魔性磨光之时,在放其出不迟。”柒歌与尘书道。
“吾思亦如此,不谋而合。”尘书道。
此一时,大殿里甚觉安静,除了柒歌与尘书的说话之声之外,隐隐能感觉到大殿随着海水的流动而浮动,岛上的阳光从四扇高门处漫进来,散在过道上,甚觉明亮。
少刻,绮幔云行至雪神近前,轻声道:
“冬生,千年前吾与恶魔妖物大战,将吾父之镇海仙剑遗失海中,为一把黑晶之剑。其剑沉睡海底千年,仙岛游回必能将其牵引于此处海底之下,吾欲将其寻出。”
“嗯。”雪神点头道。
且说夜晚来临之时,皓月当空,遍洒银辉,将海面装点成了一个银光四射的童话世界。
若不是二魔煞悬在大殿正中央,隐隐间戳痛了众人的心,真不知会不会在这银色的月光之下醉成泥!
酉时已未,戌时初刻。
眼见着雪神与绮幔云站立在龙舟的船头之上,欣赏着头顶那一轮皎月倾泻在水面的万丈光华。
柒歌与尘书倚在龙舟的阁楼里,透过一格小轩窗遥望着天空之中永远的皇后。
皓月当空,正是圆时。
眼瞅着一轮圆月就落在前方不远处的海平面之上,水润光滑细腻得犹如一块白玉之壁,璀璨生辉。
却说同为一轮圆月,其在海上与在大漠之中相较,却陡然升腾起一层新的神韵。
此一时,月光逐一泼洒海面之上,夜色用耀眼的银辉将雄姿精心的打扮。
一阵又一阵轻柔的海风,带着咸味迎面吹来,将她一头乌黑的秀发卷起,飘柔闪亮。
一排又一排晶莹的细浪,深情地注视着船头站立的二人,向他们频传飞吻。少刻,悄悄地隐没在浩渺无边的水波之下。
皓月阿,继续泼洒着银辉,
她转回身来,倚在他的胸前,他的嘴唇贴着她的额角。
她笑了,
笑声降落到海面上,
蓦地,晶莹的碧波里有海中的精灵翩翩起舞。
……
“幔云,你看!
皎月洒落的银辉宛若抖落的薄纱将海面罩住,转眼又化成千片雪,将海面装扮得如梦似幻。
此刻,吾愿沉入海中以寸寸青丝华年换得千片雪,沉睡在你的臂弯。
吾要在你的心间留下字条,来生依然能读懂。
幔云,你听!
海上吹来缕缕嫉妒的风,因为它们听闻吾触摸到你的柔情。
幔云,你看!你听!
天空中没有一丝不悦的云,因为它们看见吾对你的一往情深!”他在她的耳边轻声道。
此一时,夜空是那么的深邃,月色是那么